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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奔去。

    五谷轮回之处,自然是个很有味道的地方,王囧掏出仙镜,不禁有些犹豫,在这个地方使用这仙家宝物,会不会有些亵渎神灵的意思?但是想到公输妙尸体上的古怪,王囧还是硬着头皮,用取自公输妙妹妹公输奇的气息激发了仙镜。

    ...

    从茅厕出来的王囧自然直奔现场而去,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李佟见王囧进来,用一种极为不耐烦的语气道:“我的王大管家,可是更衣回来了!”

    王囧不顾李佟的语气,赔罪了几句,连忙进入了正题,只见王囧指着尸体的腰,淡淡道:“李捕头,你不觉得这里有些不妥吗?”

    李佟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王囧,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要闹出怎样的笑话。

    “正如忤作所言,人死亡之后,由于血脉沉坠,会形成淡紫色的尸斑,从公输妙身上的尸斑判断,尸体一直处于仰卧的状态。”王囧说道这里,又指了指忤作,“刚才忤作说公输妙应该是昨夜子时遇害,从死者身上的衣物看,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利器插中了心脏,大量出血致命。但是如此一来,死者腰上的一圈白痕,就有些说不通了。”

    “哦?”李佟见王囧侃侃而谈,似乎很有些把握,而且尸体腰上果然有一圈细细的白痕,不禁收起了冷笑,不过仍然是冷冷地道,“这圈白痕有何不妥?”

    王囧没有直接回答李佟,而是对着忤作道,“请问这位老哥,有没有可能尸体应该出现尸斑的地方没有出现尸斑?”

    “这...”忤作沉吟了一下,又转头看向李佟,见其点了点头,才开口道,“你还真问对人了,全京师可能也就南派三叔我知道你问的问题。记得三年前我在广西当差时,就见过这种情况,那具尸体背上也是仰卧的,照理说背上应该全是尸斑才是,但是那具尸体背上除了赤红色之外,还有一块两寸见方的皮肤显出一种苍白的颜色。当时我就有些不得其解,后来几经琢磨才发现那是因为有硬物挤压的原因,这就说明尸体背后原来应该压着一块两寸见方的东西才对。我就是根据这条线索,才最后找出了凶手。”

    王囧闻言对李佟道:“死者腰上的一圈白痕,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形成尸斑,反而显出苍白的颜色。李捕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说不定是因为系了腰带...”李佟正要嗤之以鼻,忽然住口不言,随即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是说...”

    “没错。”王囧点了点头,“死者如果是在睡梦中被杀,按照死者穿在身上的衣服看,裤子很是宽松。刚才我问过忤作,他说也没有在床上发现什么腰带。这说明什么?”

    李佟一拍脑袋,“这说明死者被杀的时候系着腰带,还且还系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在腰上的这圈没有形成尸斑。是有人在尸体被发现前拿走了死者身上的腰带?”

    王囧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也可能是死者被杀时穿的根本不是这身衣服,也就是说死者被杀时没有穿内衣,而是穿着平时的衣物。直到死者死后很久一段时间,才被换上了现在的衣服。”

    李佟琢磨了一下王囧的话,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这...你是什么意思,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王囧将双手一摊,“这就需要李捕头告诉小民更多关于此案的细节了。”

    “这个?”李佟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但是想到王囧现在侦查的是惊天大案,而公输妙正是此案的关键一环,如果能破了公输妙被杀一案,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弑杀天子一案的真相!如此一来...

    李佟还在犹豫,王囧已然道:“先皇被害处的密室钥匙,便是这第一巧匠公输妙所制,公输妙被发现被人谋害,死在了家中。此案发生的时机如此敏感,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为了侯爷的清白,和大夏的社稷,还请李捕头将案情告知于我。”

    李佟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要知道什么,问我便是。”

    王囧将现有的信息综合了一下,又道:“那么昨晚可有邻居路人注意到是否有人进出公输妙家吗?”

    李佟摇了摇头,“询问过左邻右舍,没人注意到有人出入,最后一个直接见到公输妙的是隔壁卖烧饼的王二小,说是下午卖完烧饼回来,正好看见公输妙要开门进屋。两人寒暄了几句,据王二小所言,当时公输妙就有些面色慌张,好像挺害怕的样子。后来对面的院子张大嫂说,晚上望见公输妙院子中有灯火,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灯火就灭了。”

    王囧闻言看了看桌上的油灯,“看到的灯火应该就是这盏油灯了,里面的油都烧完了,看样子公输妙是直到油灯烧完才睡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公输妙被杀后,没人熄灭油灯,所以灯油就烧没了。”

    李佟也是赞同,“你分析得不错,两种情况确实都有可能。”

    “是谁发现的尸体呢?”

    “是他的妹妹,也就是公输奇。这间院子只住了他们两人。”李佟翻了翻此案的笔录,“公输奇说是今天吃完早饭回来,就发现了死在房间的公输妙。当时他见到了正午,哥哥的房门还是紧闭,所以就去拍门,谁知道门是虚掩着的。进来一看,就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公输妙。”

    “公输奇?”王囧微微一愣。

    “是的,他说昨日下午便出城替他叔叔办事,直到今日早晨,开了城门后才回家,还没等到进家门,就有捕快来通知他去过堂。所以直到中午才发现了公输妙被害。”

    王囧沉吟了一下,问道:“可以叫公输奇进来问他几句吗?”

    李佟点了点头,唤人去叫公输奇,片刻公输奇便进得屋来,见到屋里的王囧,却是有几分意外。

    李佟给了王囧一个眼色,示意他可以随意发问。

    王囧温言道:“公输奇,你能把你怎么发现死者的经过,再讲一遍吗?”

    公输奇见王囧不是纠缠唐逸一案,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眼中露出一丝悲痛之色,回忆道:“昨日家兄命我出城到几个村子交付几件做好的锁具,我一大早便出了城,等到把锁具一一交给客人。天色已晚,错过了进城门的时辰,只好在城西的蔡家村一个朋友处借宿了一宿。等到今日天亮赶回家中,发现屋子里一片安静,这时衙门的捕快正好来找我过堂,所以我就跟了去了。等回到家中已经是正午,家兄向来起得早,我有些不放心,便去拍他的房门,发现门是开的,推门进去就发现他已经被人杀死在床上了。见到他被杀,当时我怕得要命,等到两脚不再哆嗦,连忙就去衙门报官了。”

    王囧追问道:“你肯定房门是开的?”

    公输奇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你也没动过房中的东西?”

    公输奇仍然面无表情地点头。

    李佟见王囧似乎问不出什么成果,便怀疑刚才王囧只是昙花一现,于是态度又有了变化,“房门是开的有什么奇怪,按照我们的分析,杀死公输妙的人和公输妙大有干系,两人必定认识,趁着他妹妹不在,连夜来找公输妙,公输妙自然会开门。这么简单的问题,何必要问了又问。”

    王囧还想发问,李佟倒是抢先开口,“公输奇,我倒还没直接问过你,你说说。这几日,你有没有发现你哥哥有什么反常之处,或是近段时间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找过你哥哥没有?”

    “这个——”公输奇抓了抓头,犹豫了一下才道:“本来家兄不让我告诉你们这些,不过现在他人都死了,自然也就无妨。这几日我家兄确实有些古古怪怪,特别是上次官爷们来问过话之后,更是好像在怕着什么东西,但是我开口问他,他又不告诉我,只是让我装作没看见。说到可疑的人,我倒是没有注意,其实就算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家兄也会单独在屋子里会见,也不会让我在一旁伺候。所以家兄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不多。”

    李佟听到公输奇提供不了线索,有些丧气,正要挥手示意公输奇出去,这时王囧忽然开口了,“恩——,你送锁送到进不了城门,做事倒是很是用心。对了,你说你借宿在朋友家中,不知道那位朋友是谁呢?”

    公输奇听到听到王囧的问题,愣了一下,“这个,我借宿在蔡家村的蔡三元家中。因为蔡三元娘子是我的闺中密友,我和料到深夜,才睡下了。”

    王囧点了点头,有问道:“那么,你、蔡三元和他娘子是怎么睡的呢?”

    王囧此言一出,李佟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公输奇也是支支吾吾很是不好意思。王囧想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才发现其中有些歧义,连忙纠正,“我的意思是,你们三人是如何安排睡的房间,你和蔡三元娘子有否睡在一处?”

    公输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农家小户哪有这么多房间,蔡三元和他娘子睡在卧房,我将就着在大堂打了一个地铺,多一些被子的话,晚上也不是太冷。”

    “原来是这样。”王囧点了点头,回头问李佟,“大人,只要城门关了,就没有其他办法进出长兴县了吗?”

    李佟闻言有些不耐,顶了王囧一句,“这个自然,否则要城门何用。”

    这时公输奇似乎听出一点王囧话中的意思,作色道:“徐捕头,你不会怀疑是小的害死了自己的家兄吧。别说小人不会行这等有违伦常之事,就算小的要做,也不可能啊。官爷也说了家兄大约是在子时在家中被杀,那时小的正在蔡家村,长兴县的城门早就关闭,我如何进的城来?大人这么怀疑小的,也未免让人太寒心了。”

    李佟显然是对王囧的忍耐到了极限,作色道:“公输奇确实没有嫌疑,因为他有很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就算他趁蔡三元睡着后,偷偷溜回来,没有顶尖高手的轻功,也进不了城门啊?”

    公输奇也是在一旁叫屈附和,“我昨日中午就推着板车出了城门,直到今日早上才回来的。城门的守卫可以为我作证。”

    “板车,送几个锁具为什么要推板车?”王囧有些奇怪。

    公输奇对王囧已经起了敌意,但还是作了解释,“有些锁是直接安在箱子上的,在送的锁具中就有好几个大箱子,所以我才推了板车。”

    王囧眨了眨眼,“回来的时候板车是空的吗?”

    “不是,在城外看到有卖柴禾的,就买了两担柴,放在板车上推了回来。”

    “原来如此。”王囧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哈,向公输奇道歉,“你也不要怪我,看到相关人就都会怀疑一下,倒不是针对你,还请原谅则个。”

    公输奇看了王囧一眼,一副真的如此才好的表情。

    李佟见王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提议出了这个血腥的屋子。

    出得房来,王囧指了指院子中的一担柴禾,问道:“你今天早上买的柴禾就是这两担吗?”

    公输奇点了点头,“这是其中一担,另外一担放在厨房,因为要煮鸡,所以拿去用了。”顿了一顿,公输奇又道:“家兄没有其他亲人,平日里也待我不错,小的就想准备一些猪头、全鸡,等到晚上给家兄作个法事。差爷拦着不让出门,不能去买猪头,家里有两只老母鸡,所以就都宰来烧了。”

    李佟见王囧越问越不着边际,正要打发这个小妮子离开。

    王囧却是没有动身的意思,转头对公输奇道:“公输奇,你的鸡这么香气四溢,不如给个鸡腿让我充充饥。你看如何啊?”

    公输奇骤然听到这么一个要求,顿时愣在了当场,院中的捕头则是神色不善,不知是为了出了这种同行败类感到可耻,还是因为王囧要抢他们早就垂涎三尺的鸡腿觉得出离愤怒。

    王囧虽然说得轻,但是也没有逃过李佟的耳朵,本想就此发作,但是心中一动,还是忍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事情的发展。

    王囧呵呵一笑道,“公输姑娘不说话,想来是同意了,吃了别人的,怎么还好意思让姑娘动手,一我自己去便是。”

    李佟倒是此时脸上没有了别样的神情,略一犹豫,也是跟着进了厨房。

    进到厨房,公输奇揭开了锅,果然里面煮的是大好无敌香鸡腿。王囧过去撕过鸡腿,闻了闻诱人的香味,正要开口去吃,但是临到嘴边,他拿着鸡腿的手,却是忽然收了回去,面露可惜之色地摇了摇头,“如此美味不能下肚,真是有些可惜了。”

    公输奇面色冷静地看着王囧,没有一丝反应。公输奇没好气地道:“莫非这位大人还以为此鸡腿有毒不成?”

    王囧摇了摇头,“有毒倒是未必,不过要是你吃了这鸡腿,一个毁坏重要物证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公输姑娘,你说是不是?”

    看着王囧人畜无害的笑容,公输奇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怜巴巴地看着李佟,想要其主持公道。李佟却是没有理会公输奇,对着王囧点了点头,“如果是毁坏物证,自然是大罪一件。不过这鸡腿为什么是本案的物证呢?”

    “咳...”王囧咳嗽了一声,挥了挥手中的鸡腿,问出了关键的问题,“这两只鸡是今天才杀的,为什么没有见到鸡血呢?”

    公输奇闻言,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但是注视了王囧片刻,还是镇定地作出了回答,“鸡血...鸡血被我喝了。”

    “姑娘生喝鸡血,果然是奇人啊。”王囧呵呵一笑,看了李佟一眼。李佟似乎若有所悟,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公输奇虽然是小老百姓一个,但朗朗乾坤之下,当着这位李捕头的面,你不要太肆无忌惮了。”公输奇自然觉出王囧话中有话,语气生硬起来,甚至有些咆哮的意思。

    “吼什么!”李佟呵斥了公输奇一句,又转头对王囧道:“王囧,如果有什么发现,你可以直说,但是一定要言之有物,有理有据。”

    “是,大人。”王囧面色一整,再次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神色,淡淡道:“杀死公输妙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你,公输奇!”

    “你胡说!”

    李佟此刻也是道:“你说什么?公输奇怎么可能是凶手,他昨天晚上根本就不在城里,怎么能够杀了公输妙?”李佟虽然也估量到公输妙奇也许在这次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王囧竟然说公输奇就是凶手,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李佟也是质疑起王囧的推论来。

    公输奇一听此言,也是连连点头附和,“你们也说了家兄是昨夜子时在家中被害,当时我在城外的蔡家村,怎么可能是凶手?难道我会飞不成?”

    王囧悠悠道:“你家兄是在昨夜子时被害不错,不过被害的地点是不是在家中,呵呵,这个就有些不好说了。”

    李佟闻言愣了一下,考虑了一下王囧这个假设的各个可能性,但是似乎都说不通,便问道:“你说死者不是被杀在家中,那死者是在哪里被杀的?”

    “恩——”王囧看了公输奇一眼,继续不紧不慢地解释,“公输奇子时的时候在哪儿,哪儿就是死者被杀的第一现场。”

    李佟摆了摆手,脸上全是不信之色,“子时的时候,公输妙和公输奇,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那么你认为是公输奇飞檐走壁,到了城里杀了公输妙,还是公输妙神出鬼没地到了城外,送到公输奇面前让他杀呢?”

    王囧摇了摇头,“两者皆不是。京师的城墙差不多有十丈高,子时的城门大闭,凭公输妙和公输妙,谁也不能飞十丈高的阻隔。”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李佟终于冷笑了一声,“那你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真相?”王囧忽然打了一个响指,“关上的城门自然过不去,但是开着的城门呢?”

    李佟被王囧的动作和话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王囧肯定了李佟心中所想,“住在隔壁的证人,那个卖大力丸的老李头,是最后一个在城里见到公输妙的人,但是当时还是下午,虽然离关城门的时间不远,但是城门还没有关。至于晚上的那个什么大嫂说是看到了公输妙家中有灯光,更是不能说明公输妙还在家中。很有可能公输妙在快要关城门的时候,正要从家里出来,准备出城,但是正好碰上大力丸老李回家,公输妙只好装作是回家开门,而不是老李头说的离家锁门。”

    “等到老李过去之后,公输妙才从家里出来,至于灯光更是容易解释,公输妙在出门时就已经点上了灯,只不过当时天色还亮,自然看不到屋中微弱的灯光,等到天黑之后,大嫂就看到了公输妙屋中的灯光。我们发现公输妙屋中油灯的灯油已经烧尽了,这也很符合我的推理。”

    李佟连忙翻了翻手中的案卷,“你的话似乎没有问题,但是最后见到公输妙的根本不是什么卖大力丸的老李,而是卖烧饼的王二小!”

    王囧其实早就忘了那个证人的身份,刚才只是胡诌而已,被李佟戳穿把戏,一阵尴尬。

    李佟刚刚消化了这段推理,但是随即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即便如此,公输妙又是怎么回的城呢?”

    “李大人,难道你忘了公输奇推的板车了吗?”王囧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李佟这时终于恍然大悟,“公输奇把尸体藏在两担柴的下面,然后大模大样在今早推着车进了城。”但是说到这里,李佟又再次摇头,“慢着,可是不对啊,从现场喷溅的大量血迹看,说明家中就应该是案发现场。如果是死者在别处被杀,再移尸过来,血早就流得差不多了,怎么还可能有这么多血。”

    王囧再次举了举手中的鸡腿,神秘地笑了一声,道:“所以我才不能吃这美味的鸡腿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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