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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收拾的!”

    男士a又附应道。

    庭辉哈哈笑说:“三位别取笑了!宝珊出国去瞎拚,今天这里是别有任务!”

    男士a会错了意,挤眉弄眼道:“哦?别有任务?原来趁着嫂子不在,庭辉兄想来点新鲜的?”

    说着往外头望去,只想尽快从现场找出什么不一样的玄机或端倪。

    “幸生兄,为了避免失望,你还是不要想入非非比较好!今天请各位来纯粹是捧场助兴,单单纯纯喝两杯,聊聊天!你想到哪里去了?”

    庭辉说着,不经意也把眼光投到玻璃墙外的宴会厅去。他的注意力在那无意的浏览中被一个美丽女子的身影牢牢抓住。

    年轻的俏女郎身着一件水蓝色及膝小礼服,明眸漆黑,皓齿如贝,肢骨匀称,浑圆白皙,甜蜜而有富贵气,青春飞扬而又优越逼人。

    她拿着一只香槟酒杯,和几名年轻男女一齐缓步朝会客室的方向走来,然后,她不经意地停住脚步,像是特意给他留下尽情欣赏的角度,站在那里和那群人浅酌低语、轻颦浅笑。

    庭辉不由看得痴迷,一旁好兄好翟拼在眼里哪肯放过,立即由老李率先攻伐道:“哦,我说嘛,庭辉兄果然又有了新嫂子!老郯,你说我没有逻辑概念,我可有很正确的预感!”

    他们向来看多了庭辉的风流多情,早巳习以为常、不避不讳也见怪不怪。

    “啊这个。”

    庭辉一时收不回魂,正心不在焉一边想辩解,一边还把一双眼珠子的焦点恋恋不舍地落在外面俏佳人的脸上。

    这时兴亚急急钻了进来,趋近庭辉低语道:“报告总经理::”

    庭辉这才移动尊脚离开那三名好弟兄稍远,问兴亚道:“什么事?”

    “总经理,宴会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了,副总还没来,怎么办?”

    兴亚显然十分着急。万一方苔拂袖而去,而沈庭轩又随后出现,他可不就要两头吃屎?

    “方小姐来了吗?”

    庭辉反问。

    “早就把她接来了,总经理,副总再不来,我担心大小姐她扭头就走,这个闪失我怕担待不起”

    兴亚正努力诉苦,却发现一旁的老板并没有专心在倾听他的投诉,顺着他的眼光追踪过去,才发现原来大车先生竟是为了远观方苔的倩影而魂不守舍!

    “兴亚,告诉我,那位小姐是谁?”

    庭辉眼珠子动也不动,直现着正前方俏声地问着兴亚。

    兴亚回答:“总经理,她就是方苔啊!”“哦,她就是方苔?”

    庭辉终于把脸转向兴臣,兴亚看到了—张五官终于回复生机的脸,乖乖,他顿悟他风流的大车先生在这—刻复活了!为着方苔而复活了!

    这可是有些不妙,可又有些奇妙?

    兴亚的思维正如旋转木马互相追逐般难分高下,理不出头绪之际,又遭庭辉拍打肩膀、激赏赞叹道:“好小子!真有你一手!这位小姐真的不问凡响!”

    “可是,副总列现在还没来,您看怎么办?”

    兴亚十分忧愁。

    “安抚她,别让她走掉!”

    庭辉权威地下令。

    “是!总经理,我这就去!”

    兴亚抹去鼻头冷汗,大步走出会客室,然后摆出笑脸,趋近方苔,小心哄道:“苔苔,很抱歉我们老板一时走不开,他一再打电话来交代,叫我向你致歉,他很快就赶过来。你随便玩玩,随便玩玩!对了,你们喜欢什么舞曲,我叫乐团为你们演奏!”

    方苔落落笑道:“无所谓!他不来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会玩得很开心!”

    兴亚不信,一脸不放心状,又恳求松芳她们道:“大小姐们行行好,帮忙逗逗我们的苔苔,可别让她溜掉,不然我会死得很难看!”

    松芳答道:“黄兴亚你放心,我们是专程来看女婿的!要是耍我们,我们非但不走人,还会剥你的皮!”

    兴亚非常着急,一再乘隙偷瞄手上的表,又不时跑到大门口去张望,只盼沈庭轩早早出现。

    奈何,沈庭轩这个超级大牌还是不见踪影。

    在等待和焦灼中,兴亚同时发现,庭辉的眼睛始终跟方苔打转,而方苔显然浑然不觉。

    一个灵感列他脑中闪现。或许,为了免除一场灾难,更为了开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契机,他何不大胆导演一出李代桃僵?

    这时,正好沈庭辉摆脱了其他客人的牵绊,朝大厅方苔所在的位置走厂过来。

    兴亚以一副亦步亦趋的姿态贴近去,乘势对方苔招呼道:“苔苔,我替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我的老板沈先生。”

    又对庭辉说道:“总经理,这位就是方苔小姐。”

    庭辉一阵错愕,因为只有他能体会兴亚所说“他就是沈先生”这句话中的蹊晓舆玄机!

    然而,他没有辩驳,也不想澄清

    “方小姐,招待不周,请不要见怪!”

    庭辉只是顺其自然向方苔打招呼,兴亚反而更大胆地代他向方苔解释道:“对不起,苔苔,我们沈总是个大忙人,但是为了和你见面,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来尽地主之谊!”

    庭辉听了,心中对兴亚的大胆更感惊讶。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叫他连要撇清、否认,甚至自己验明正身都没有机会!眼前方苔正好奇地望着自己打量,于是只好顺水推舟笑道:“是的,很抱歉,有怠慢的地方,方小姐不要介意!”

    方苔大方回应说:“不会,我玩得很高兴,而且,我和黄兴亚认证到现在,他还没摆过我乌龙!”

    她只是随意说说,兴亚倒是心虚不已,鬓角已悄悄渗出冷汗。

    然而,方苔根本不会发现这些。现在,她的意识中充满了对沈庭辉的好奇与迷惑,因为他的模样和兴亚原先的形容似乎非常不符合。

    眼前这个沈老板,人潇洒、性温存,眼神里尽是让女人意乱情迷的温柔爱意,怎么可能是一个从来不对女人动情的爱情新鲜人?

    “方小姐,我请你跳舞,嗯?”

    方苔连继续思考、破解疑虑的时间部没有,就被沈庭辉邀进舞池,共舞一曲华尔滋。

    他轻揽她的腰,俯视她的脸庞,心里赞叹着、侥幸着,好在庭轩没有来!

    这样一位气质出众的俏佳人,连阅尽天下美女的他都要一见钟情,看来连庭轩那个小菜鸟见到了也不免中枪落马!这么一来,岂不又是一篇二十世纪来的洛神赋或木马屠城记重新上演?

    正暗自快意,方苔抬头问他:“兴亚告诉我,沈先生事业做得很大,忙得连交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是真的吗?”

    果然是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呛姑娘,开门见山就调查起他的身家来了。庭辉不得不避重就轻回答道:“看来兴亚把我形齐成了一个工作狂?在工作之外,其实我还是有另外—种生活要过。社会学家和心理医师都说,工作和休闲之间必须有相当的差异性才能让人保持身心平衡。方小姐,你看我还平衡吗?告诉我,兴亚怎么向你形容我?”

    庭挥笑意盈盈,目不转睛凝视着方苔,他的声音频率不高不亢又文雅温柔,方苔只觉得,他浑身焕发的男性魅力和温存眼神已使自己意乱情迷。

    “兴亚既没说你是工作狂,也没说你不平衡。在他心目中,你是个完美神圣、至高无上的老板!”

    方苔说的可完全是实话,只是她不知道当日兴亚口中的形容词如今根本是张冠李戴,整个从沈庭轩那里移植到沈庭辉头上来了!

    庭辉得意笑道:“兴亚这个家伙擅自向你做不实报导,回头我去治他的罪!”

    “是吗?其实夥计为老板说好话,把老板当神看待,也是人之常情啊。”

    方苔觉得庭辉风趣随和,对他充满好感。

    庭辉又道:“唉,这就是员工和企业家之间永远不能填平的代沟和误解!事实上,我们这种人不是被员工当做神,就是被当做鬼,我们似乎永远不能被还原为人!我们不是人!”

    他故意摇头叹气,做出无奈状。

    方苔听闻笑了出来,更加欣赏他的自嘲和幽默,于是再问:“沈先生,这样听来,高处不胜寒,你们岂不是很寂寞?拥抱权势真的这么痛苦?”

    “还好。我还算很平衡。你看我像个暴君型的老板吗?”

    “不像。我觉得你是一个擅于自我反省、疼爱员工的优质企业家,不会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你一定很爱你的事业、很投入,对不对?”

    方苔偏着脸,娇媚地问。

    庭辉骑虎难下,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又不得不说:“我对待员工就和对待自己一样,拿人性来当做标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能太过不近人情。”

    他的确是这样一个胸怀仁厚的老板,只是,他只把他心力的二十分之一不到放在员工身上,他感兴趣的,是猪鬃、小麦、马铃薯或大豆,他施惠的,是来来去去、旋转木马一般围绕着他的各种女人!

    他开始厌恶自己,为了博得方苔的欢心,他竟得不惜撒谎!他向来根本不必掩藏自己的风流荒唐,就可以让女人们对他趋之若骛!

    而如今,为了这个初识乍见的女孩,他只希望自己可以裂解重生,在她面前坦坦荡荡,不必说假话粉饰自己!

    方苔哪里知道他内心的七上八下,犹是带着激赏、崇拜,甜蜜地嫣然笑着告诉他:“我喜欢你的风格。难怪兴亚对你这么效忠。”

    说完,真是曲短情长,华尔滋的旋律谱到了休止符,他们离开了舞池。

    方苔立即被松芳和惠棠拖了去,边喝饮料边开堂审问了起来,松芳先问道:“我看你们还真来电啊!才见了面,就抱在一起卿卿我我,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惠棠也消遣道:“对呀,能不能不要这么缠绵?相见恨晚啊?”

    松芳又接口:“当然哪,说的也是嘛。人家一个从来没发过情,一个也从来没思过春,好不容易终于天雷勾到了地火,当然一发不可收拾、相见恨晚、难分难舍罗!”

    方苔又羞又恨骂道:“你们一搭一唱、有完没完?讨厌死了!我可不是带你们来看热闹的!你们到底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尽在这里糗我!”

    “门道啊?有啊!你们是天造地设,一个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童子,一个是唯一一个处女,没有人比你们更匹配了!”

    松芳看一向自负过人的方苔一副动情的娇媚模样,实在舍不得不多吃她几次豆腐!

    “说真的啦!你们看他到底怎么样嘛?”

    方苔顿足娇嗔道。

    松芳这才说:“好,好,大小姐别急哭了,我说!我说!他真high,真正点,仪表迷人、风度翩翩,连我都魂魄出窍,想要飞到他的怀抱里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别卖关子行不行?”

    方苔恨恨地瞪着她,期待着。

    “只不过,他那个多情的样子,真是教我不敢相信他从来没发过情、没谈过恋爱!那怎么可能!”

    松芳一副大惑大解的表情,惠棠接着发表意见道:“怎么不可能?人家就是打从出了娘胎便守身如玉到现在,守着身子守着真情,等我们苔苔一直到今天,所以贮存了那么多,那么多能量没有释放出来!我看啊,他如果到处去放电,整个台北已经夷为平地、寸草不留!”

    “哎呀,你们正经一点行不行?本姑娘头一遭出马交男朋友,可不想阴沟里翻船、跌得满头包!”

    方苔嘟着嘴抱怨,心里可是涨满甜蜜没说出来。

    松芳又说:“放心啦,苔苔,你刚刚和他面面相觑那么久,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方苔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葯,茫然反问:“看清他的脸?什么意思?”

    “他的鼻子啊。他的鼻子长得怎么样?”

    “鼻子?没怎样啊?很挺嘛,保证不是塌鼻梁附带两个大黑洞。”

    方苔回答。

    “小姐,我是说他的鼻子大不大?”

    松芳吊着胃口又道:“如果他的鼻子大小适中,那么你就可以放心,因为他冒充不了大鼻子情圣,欺骗你的感情。”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就知道你是来混吃混喝!”

    方苔气得猛捶松芳的肩膀,又把果冻上的奶霜涂到她的鼻尖上去。

    “算了,我不指望你!”

    方苔转向惠棠问道:“惠棠,你说呢?别像松芳那样死不正经地和我穷哈拉。说真的行不行?”

    “好吧。我给你两个良心的建议!”

    惠棠摆出一副世故又诚恳的样子对方苔道:“第一,你要问我们,不如去问黄兴亚,他一向对你唯唯诺诺,应该不敢骗你。”

    “嗯。还有呢?”

    方苔点头又问。

    “第二,自己去发现真相。和他交往啊,是温柔羔羊还是豺狼虎豹,难道逃得过你大姑娘的法眼?”

    “说得也是!自己的路,还是得自己去走一回,怕什么?”

    方苔骄傲地下了结论,眼神中满溢期待与憧憬。

    “哎哟,明天的早报可以发头条了!我们的酷妹苔苔要开始谈恋爱喽!洛阳纸贵哦,报纸要涨价喽!”

    松芳瞧着方苔,故意嚷嚷。

    而方苔可不理会她的取笑,只把眼光向远处的沈庭辉扫描过去。

    他正也深情款款地望向自己呢。虽然他正和别的客人寒暄着,显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

    她不由不信,生命中的春天已经来临,满树桃花正将绽开。而他,就是那个与她在花下共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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