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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喜欢鸟儿的方式,与其本性相比,可能从来就没吻合过。

    老人们,特别喜欢别人称他为“鹤发童颜”尽管老人与我一样,始终认为青春才是最美丽的。但是,虚荣心越老越烈?老了,糊涂了,大概由此可窥一斑。

    隐士呢,更喜欢把丹顶鹤“忽悠”成“仙鹤”据说,南极仙翁最喜欢丹顶鹤了。可是,没有谁真正见过其鹤发童颜的真面目啊?

    在中国传统绘画里,有那么多以松鹤为内容的国画,还有那么多“翩翩一只云中鹤”“晴空一鹤排云上”之类的诗歌,丹顶鹤的确让文人墨客殚思竭虑、挖空心思,颇费了些心思与笔墨!

    实际上,真正的“闲云野鹤”是特别缺乏审美的。

    垂钓桐江的严光,如果真喜欢做隐逸的仙鹤,做皇帝的同学刘秀,当然不会找到他的隐居之所啊!

    姜太公钓鱼何必要在歧山脚下啊?即使是最被人称道有“梅妻鹤子”气质的林和靖,隐居杭州孤山之前,也是到抗金第一线寻寻觅觅了一翻啊!

    陶渊明虽然怕“三径就荒”痴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仍然免不了曾经也为“三斗米折腰”过啊!

    所以,山林深处如丹顶鹤般徜徉的真正隐士,大抵比现在被列为珍稀保护动物的丹顶鹤的数量还奇缺,罕见之极。恐怕在所难免了!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林”虽有道理,也未必全面?

    在我家乡的扎龙自然保护区,就栖息繁衍着丹顶鹤。目前,世界有15种丹顶鹤,中国有9种,扎龙就有6种。每年如约悠然而来,翩然而去的。浩荡无际的芦苇荡和湿地是它的家园。

    人们纷至沓来地来观光旅游,与丹顶鹤合影留念,仿佛沾了点仙气,乐此不疲的。只有我们当地人知道,在游览线路上“幽哉悠哉”曼妙走着的鹤,根本就不是野生的,是人们驯化和招财进宝的杰作!

    在家乡工作时,每年都迎来送往一批又一批的政府和企业界朋友,他们是为了一二张照片,三四把鹤毛羽扇而来的。似乎有了这个道具,自己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雄姿英发、挥飞烟灭、羽扇纶巾的周公谨,或者六出祁山、七擒孟获的诸葛亮了。

    我还是喜欢家乡曾经拍过的故事片鹤童,讲述的是一个女孩救助丹顶鹤的事迹,插曲是歌手甘萍演唱的,现在只记得一句:“有一个女孩曾经来过。。”

    家乡有一批摄影爱好者,他们无论晨起日暮、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地拍下了诸多作品。当时,我作为组织招商引资的使者,把印刷精美的画册携带到广州、深圳、上海、厦门、大连等地,这时的丹顶鹤才真正“飞入寻常百姓家”了呢!

    几年前,开始修建的齐齐哈尔到大庆的高速公路,横穿过被称为“地球的肾”的这片湿地,报刊上还颇热闹了一阵,然后就渺无声息了。与“发展是硬道理”相比,丹顶鹤的翅膀还实在是太孱弱了啊!

    虽然,我不下百次地去过扎龙,记忆最深的是,我陪大学教书的姐姐99年去的那次。

    站在高岗上,芦苇在风中摇曳,那景色是充满了原始野性的震撼!苇浪起起伏伏的,比嫩江松花江的波涛更加婀娜多姿。举头仰视时,姐姐说,离开鹤城到京城20年来,从来没再见过这么蓝的天!没有再呼吸过这样沁人心脾的空气!

    突然,从芦花丛里窜出一只野鹤,长唳着划破了静谧的云天,着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呢!

    现在我来杭州工作,每每翻阅随身带着的绿色天使的丹顶鹤画册,晚上,丹顶鹤翱翔的曼妙身姿,就不期而至了,扰动我酣眠的幽梦了!

    当是时,不知丹顶鹤是我非我,我依稀幻化为闲云陪伴它自娱自乐呢!

    春雨2006-6-1中午

    临屏于杭州文三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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