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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从窗外飘然而入一人,清癯干瘪,看来形如槁木,弱不禁风,从那行止看来,真是个酸丁模样,却身着一袭锦袍。

    但此人全身似乎毫无重量,风飘落叶般无一丝声息地坠于众人之间,面对宫天弼而立。

    护龙韦陀宫天弼心知这酸丁与那千金花子邵老三及昔年一个绝世高手号称浮尘三友,都具一身超绝功力,其中却以千金花子邵老三功夫最差,这酸丁却非易与之辈。

    当下,护龙韦陀宫天弼也不敢卖狂,只冷冰冰地道:“锦袍秀才欧阳之,多年默默无闻,只道你已入土为安,却还在此出现,真是幸会了!”

    千金花子邵老三见酸丁出现,大为宽心,朝护龙韦陀宫天弼嘻嘻一笑道:“我们这酸丁老二其实已和你宫大人护卫的皇帝老儿做了十多年的芳邻,他一直就在这附近,整天埋首在他那啃不完的书堆,今天若不是我邵老三用话激他,他还舍不得丢下书本来这里呢!不过,我看你宫大人也太势利了些,冲我这花子发了半天横,一见我们这酸丁老二,怎又客套起来?”

    护龙韦陀宫天弼虽厌恶千金花子邵老三满口阴损讥讽之词,却碍着锦袍秀才欧阳之面,不便发作,怒瞪他一眼,且不作声。

    锦袍秀才欧阳之慢条斯理地,方方正正地向宫天弼微一笑拱手,活脱一付酸丁腐儒之相,慢舌舌地道:“宫兄,久违了!吾自昔年与义兄一同退出武林圈外,一人远走城外,一人隐迹村野之间,多年来从不过问武林是非恩怨之事,只是今日确有不得已之苦衷,特来情商吾兄高抬贵手。”

    护龙韦陀宫天弼深知这锦袍秀才欧阳之是个扎手人物,不易对付,休看他满口谦词和易,乃是习惯使然,若惹恼了发作怪性子,凭你大罗金仙也头痛三分。

    当下,宫天弼也不敢怠慢,徐缓应答道:“秀才如有见教,只要宫某力昕能及,当尽量从命!”

    锦袍秀才欧阳之仍不慌不忙地道:“吾之所请有三,其一,此女珠儿乃吾义兄骨肉,吾抚育教养有责,敢请容吾领回。”

    护龙韦陀宫天弼慨然道:“我已允邵老三将此女领走,秀才此请,自无问题。”

    锦袍秀才欧阳之拱手示谢后,又指着侠青道:“其二,吾见这年轻人的身手必系吾义兄门下,吾愿祈宫兄抬高贵手,交与吾带去。”

    护韦陀宫天弼已然变色道:“秀才此清,宫某大感作难。

    此人冒犯相国公子,又连伤大内卫士”

    锦袍秀才欧阳之却不待他说完,又慢舌舌发话道:“宫兄稍安勿躁!吾尚有第三请未说,便是这玉面阎罗胡希豪乃吾义兄门下之逆徒,往事吾义兄未言深究,吾亦不必越俎代疱,只是今日他以卑污手段凌辱吾义兄之女珠儿,且加惊唬,吾欲令彼自行断去右腕示惩,否则吾将亲自取其性命,宫兄幸勿阻吾行事。”

    护龙韦陀宫天弼一听此言,勃然变色,冷叱一声道:“酸丁,你欺人太甚,本大人岂能任你摆布!你既有意挑,进招便是!”珠儿低声向侠青道:“我听花子叔叔说,这秀才叔叔的武功极高,但他从不显露,也不准我向花子叔叔学技,整天只和他啃那些书本,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

    锦袍秀才欧阳之忽然目中光棱四射,脸上泛起微微笑意,有气无力地吐词道:“宫兄不吝赐教,秀才光荣不尽,请以三招为约,输者任由赢者处置。”

    护龙韦陀宫天弼心中虽恨得咬牙切齿,但外形仍然保持着平静,反淡淡笑道:“天下人能与锦袍秀才欧阳之动手过招者有几?宫某今日有缘领教,亦何幸如之!”

    两人已成剑拢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众人要看这两个名震武林的绝代高手一较长短,一个个屏息无声以待,连侠青也不禁肃然凝神注目。

    突闻户外一声:“启禀宫大人!”

    护韦陀宫天弼眉头一皱,笑对锦袍秀才道:“秀才少待,容宫某听听来人有何在事禀告。”

    说完,侧首向外面喝一声:“进来!”

    一个青衣卫士垂手而入,经宫天弼示以眼色,他才附耳向宫天弼低说几句话。

    宫天弼倏然变色,忽又脸色一转,笑对欧阳之道:“宫某有个不情之请,秀才可能听我一言?”

    锦袍秀才欧阳之察言观色,料知必是京师城中另有变故,乐得轻易解开僵局,遂道:“宫兄但说无防!”

    护龙陀宫天弼若无其事,泰然自若道:“宫某现有一件急事,亟需亲去料理,秀才若能认可,你我另认明日此时,在西山背后比此三招。这要犯且由秀才领去,胡卫士有宫某担保绝不逃避,待明日胜负决定,再用处置。如秀才不允宫某此请,则立即出招便是!”好个护龙陀宫天弼果然不愧为清宫神卫之长,临变不惊,持定如恒,确有超人的定力,话也说得不卑不亢,保全一己的身份。

    锦袍秀才欧阳之也知与护韦陀宫天弼动手虽只三招,双方实都得冒生命之险,因他两人都乃绝代高手,一招一式,都蕴无匹凶机,能迟延一日,自己也可将一切事略作安排,以防万一。

    当下,锦袍秀才欧阳之淡然一笑道:“宫兄且请自便,明日之约,吾自会准时以赴,不过,宫兄要命令属下不得再来此干扰这无辜的居停主人。”

    说着,又指着侠青道:“此子吾令他即刻迁出此屋便是。”

    护龙韦陀宫天弼目光环扫屋内卫士,劲声道:“你们传告全部同僚,不得再来搜索,如有违令,严惩不贷!”

    说完,向锦袍秀才欧阳之一拱手道:“恕宫某事急,先行告退!”

    衣袂飘处,劲自向户外闪出,眨眼间人影已逝,众卫士纷纷尾随而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正色嗟叹道:“这护韦陀宫天弼确是非常之才,今日若不是你酸丁老二出面,我邵老三恐怕要折在此地!”

    侠青见护龙韦陀宫天弼匆匆退去,怕是凤英在京师中生事,如今护龙韦陀宫天弼亲自出面,她一人未必能当,也想赶入城中查看。

    他遂抢在锦袍秀才欧阳之前开口道:“在下有个同伴现在京师城内。不知宫天弼此去是否为要对付于她,在下拟入城一行。”

    锦袍秀才欧阳之冷然道:“吾若不因见你使出吾义兄独创的‘排云掌’来,焉肯管你闲事,你愿去自去,不过明日西山之会必须如约前来,否则若令吾失信于人,绝不饶你!”

    锦袍秀才欧阳之这话说得倨傲无礼之至,侠青大为不快,脸色一变,傲性又兴,愤然道:“我侠青也非贪生怕死之徒,大丈夫行事敢作敢当,明日不来,我便是江湖无耻小人!”

    锦袍秀才欧阳之不以为忤,反微露喜色,接口应道:“有此话便好!”他遂伸手去挽珠儿,边道:“快跟我走,将家中用物收拾,我们又得迁居了。”

    珠儿虽不太情愿,却不敢违拗这秀才叔叔,无可奈何地望了侠青和千金花子邵老三两一眼。

    千金花子邵老三明白珠儿心意,哈哈一笑道:“侄女休要担心,你这梦中人交与花子叔叔便是了,保管让他毫发无损地再和你相见。”

    珠儿忽又脸泛红潮,佯啐了邵老三一口,却向侠青回眸一笑,随锦袍秀才欧阳之去了。

    千金花子邵老三这才笑对侠青道:“我们这酸丁老二性情虽古怪,心地其实甚好,尤其最为护己,他见你使出‘排云掌’来,便料你与我义兄必有渊源,就凭这一点,他迳向护龙韦陀宫天弼定了三招。要知他们两人都乃武林享有盛名之人,绝不肯容情相变,互拼三抬,便能决定生死,足见他遇你甚厚,你不可因他说话冷傲而恼恨于他。”

    侠青这才知道锦袍秀才欧阳之为自己定下的约会,是如此的严重,不禁心中感愧。

    千金花子邵老三忽然催促道:“我本来想和你谈个仔细,明白你的过去,和我义兄有何渊源,但如今护龙韦陀宫天弼已去京师,若然是为你那郡主朋友去的,我们就得赶快,迟则多变。”

    侠青不料千金花子邵老三对自己一切知之至详,大为讶然,一听邵老三之话有理,忙即离了花园,随邵老三赶往京师城内。

    侠青先虽有心赶往京师城中,追踪护龙韦陀宫天弼,其实他却不知如何着手。

    此刻,有千金花子邵老在带同,大为方便,只见邵老三入城之后,随时都可在街头找上一二个花子询问那一群大内卫士的去向。

    原来,千金花子乃丐帮中之长老,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一有所命,无不全力以赴,邵老三先将眼线散布,不消几问,便领侠青赶赴敖相府邸。

    时已落日余晖,天色茫暗,街上店家都已掌灯,千金花子邵老三似乎路径极熟,左迂右回,便绕到一第僻静而干净的后巷中,两边的墙都甚高峻,显然都是什么巨宅大邸。

    邵老三低声道:“这里绕进去,便可到达相府的后院墙。”

    暮色又深了好些,周围已是朦朦胧胧,侠青心急,一马当先,疾驰而去。

    千金花子邵老三在后面随着疾奔,他身形矮矮胖胖的,迅速之极。然而他和侠青的走法大不相同,他乃是贴着地面滚滚而去,不似侠青一掠数丈,宛如巨鹰横空般走法,这是因为他身量特别,不但矮,而且胖,乃尔练了这样子一门怪绝的轻功。

    眨眼工夫,两人已穿过许多条曲折的小巷。

    侠青蓦然止步,后面的邵老三也如斯响应,突然停止前进之势。

    两人略一端详,便藉着巷口一棵树的掩护,登高张望,只见眼前所现乃是深广的后园,暮色中隐约可见绿阴中露出好些亭阁檐牙。

    两人都具非常功力,耳目聪灵,已隐约听到前院有杀伐之声。

    千金花子邵老三遥遥一指前院道:“我们现在分两边掩入,到前院再相机出手。”

    他两人于是分为一左一右,从两边院墙遁入府去。

    侠青心中急切,脚下丝毫不停,宛如殒星飞坠,长空急泄,眨眼间已到了相府前院的院墙。

    脚尖微点处,飞跃上墙头。

    蓦然,一条人影由上而下,直冲下来,身法之快,疾若飘风。人未到,寒光先现,金刃之风劲锐拂体,一直攻侠青下盘。

    侠青猛可双足一提,恰好从那人剑锋上闪过,凌空一拔,忽又猝然坠下前院实地。

    那人身法竟也绝快,猛可将上扑的势子收回,落地无声,又向侠青齐颈扫出一剑。

    侠青一弯腰躬身“斜插柳枝”避开那追魂夺魄的一剑,并且左臂骈指急划而出,宛如彩剑疾削。

    那人一剑戳空,黑暗中但觉风声急锐,反削己臂,以为是敌人之剑,而且觉出迅疾稳辣,兼而有之,不敢大意,连忙后退两步。

    侠青无意与此人缠战,趁空身形一拔,双臂上挡,往前院核心扑去。

    但见院中捉对儿厮杀数批人中,并无凤英在内,不过,大内五豪倒有三个在焉,两个是在柳林所遇的驼龙手郎成及天魔掌蒯洪文,另一个则是瘦小黧黑的百步神拳查子禄。

    只是护龙韦陀宫天弼和那玉面阎罗胡希豪并不在场,侠青一时难定去向。

    身后,持剑那人又追奔上来,扬剑猛斫。侠青被他缠得发恼,急掠如电,身快似风,刹那间已抢以那身侧,齐胁一掌,那人只闷哼一声,栽倒一旁,不知死活。

    忽然,身后一声:“好掌力!”

    侠青陡然蓄势反身回头,原来是千金花子邵老三已然到了。

    侠青忙问:“前辈可识得那些外来之人?”

    千金花子邵老三忙低声道:“我正是为这事来找你,这儿人乃是太行七雁中的老三黑雁蒋元、老四金雁白浩、老五银雁管一翼,他们太行七雁还有三男一女,出则相偕与共,绝不落单,另四雁始终不见,想是已被护龙韦陀宫天弼等困住。”

    侠青同仇敌气,便等出手相救。

    千金花子邵老三忙阻止道:“你且看我花子邵老三的本事!”随手一扬,五点金星洒向那三豪头上。

    原来,千金花子邵老三以暗器绝技名满武林,他虽为丐帮中人,一身鸽衣,不修边幅,但所用各种暗器器都以纯金铸就,所以博有千金花子之称。

    他这一手“梅花五分”加上那金光灿烂的金蛛五点,便等于道出他的字号,那大内三豪都乃久历江湖之辈,焉有不识之理,忙都且放过已占下风的太行三雁,且去闪避千金花子的金蜘蛛。

    幸是千金花子邵老三在阻遏大内三豪的攻势,并未存心伤人,那三豪尚还容易避过。

    太行七雁大举前来,满道区区一相府,岂能阻得住他们名震武林的太行七雁寻仇,不料事有凑巧,恰巧敖相国为了搜捕侠青与凤英,在京师中满布眼线,太行七雁的行迹早给人报与敖相府知道。

    敖相自然知道太行七雁是为向他寻仇而来,他势大通天,大内神卫他也能役使由心,立即下令调回大内五豪来相府保护。

    护龙韦陀宫天弼虽然未奉敖相府宣召,但他知敖相对他颇为客气,不便令调,遂也自行赶来。

    太行七雁那料区区一个相府,竟集中了大内精英以待,这三雁一入相府前院,便被大内神卫及相府卫士围在核心。

    初时三雁尚能奋力一二人,待驼龙手郎成、天魔掌蒯洪文、百步神拳查子禄这大内三豪一出手,三雁便渐渐不支,若非千金花子以“梅花五分”手法发出金蜘蛛相助,这三雁今天就先得栽在这相府之内。

    太行三雁俱是识多见广之人,一见金蜘蛛出现,便知来人乃是鼎鼎大名的浮尘三友中的千金花子邵平邵老三,不由精神一振。

    但三雁也看得出邵老在所用暗器手法,只为解救三人眼前危局,并无助己伤敌之意,遂相与打个暗号,同时撤出阵围,往院左退去。

    大内三豪见有千金花子邵老三出手相助,情知今日无望截获这太行三雁,索性辍而不追,几个不识厉害的相府卫士上前拦阻,都被三雁一阵猛冲,又退了下来。

    侠青好事,便尾随三雁往院左跃去,千金花子邵老三便也跟从而上。

    三雁又越过一道内墙,才见另三雁也在院中力拼,大哥龙雁晁公明则已仆倒地上,不知死活。

    侠青与邵老三随即跟上,望见护龙韦陀宫天弼正被一绝色少女缠住,此女全身白衣,飘逸若仙,身轻似燕,但此刻宛当如疯狂乳狮,狂挥银剑,与宫天弼拼斗。

    护龙韦陀宫天弼似乎极不情愿与此女动手,却被她苦缠不休。

    千金花子邵老三一见这情形“啊呀”一声,他料定不但那白雁晏秋凤绝非护龙韦陀宫天弼对手,便是那黄雁齐化成,也难和玉面阎罗胡希豪周旋到底,只有铁雁童开身为七雁第二,功力仅次于老大龙雁晁公明,又恰好遇上是重伤初愈的金刚一指屠伦,总算勉强成了平手。

    邵老三匆匆嘱促进侠青道:“看来,我们如不设法相救,这七头大雁今天都得落网。但不怕别人,惟独这护龙韦陀宫天弼,连我邵老三也不敢正面招惹他,你且请下去助那白雁晏秋凤一时,只要能支撑得住半盏茶工夫,我邵老三就能令你安然出险。”

    侠青也救人心急,一听邵老三交代,立即凌空飞坠,扑向护韦陀宫天弼,并随手抖出他从不轻用的奇门兵刃鹰爪柔剑。

    这“鹰爪柔剑”乃侠青的师父所制,剑身细薄如带,平时可曲绕腰间,运功力则可抖得坚直,剑尖五枚细锋,可作剑锋,亦可钩成曲爪锁拿敌方兵刃,不过若无真实功夫,甚难发挥此剑独特功能。

    侠青人随剑到,清叱一声“鹰爪柔剑”随风笔直,迳刺向宫天弼前胸。

    护龙韦陀宫天弼目光一亮“嘿”了一声道:“小辈,本大人还待派人拿你,你竟自己送上门来,可称胆大已极!”

    挥掌一扑,掌风劲飒,便将侠青手中鹰爪柔剑荡偏一半。

    白雁晏秋凤原是因大哥龙雁晁公明被护龙韦陀宫天弼一掌震伤,生死不明,仇火中烧,奋不顾身,仗剑与宫天弼拼命。

    一交上手,才知自己功夫与宫天弼相差太多,这还是护龙韦陀宫天弼生平不喜与女流交手,尤其更不愿伤及女流,所以勉强支撑几招,已是香汗涔涔,气竭力衰,再相持下去,不必宫天弼施出杀手,她自己也得先累死,却又无法抽身退得。

    她正感不支之刻,忽然天外飞来救星,不禁惊异地望去,来者竟是一个英风飒然的少年。

    白雁晏秋凤终究是个少女,虽在危艰之中,仍难泯爱美天性,又将侠青细细打量几眼。

    只见侠青鹰爪柔剑又出,一招“比干剖心”再向护龙声韦陀宫天弼前胸刺去。

    护龙韦陀宫天弼微微一笑,蓦地一进步,侧闪柔剑,直欺近身,右掌一探,直指向侠青“当门穴”一闪一探,快如疾电,侠青若被他掌风拂中,登时就得和龙雁晁公明一样仆倒在地。

    侠青却忽然拧腰一闪,看似避敌,其实反击,手中柔剑,忽地一弯,点奔宫天弼右肘“曲池穴”

    这一招,奇妙至极,不但闪避开了护龙韦陀宫天弼那险辣一击,而且还攻于闪击之中,一下子欺到了宫天弼右侧,迫得宫天弼自己把打出的劲力,收了回来,又跃退半步,才避开了侠青奇幻的一击。

    护龙韦陀宫天弼骇异惊笑,目光泛威,瞪着侠青道:“小辈,怪不得你敢如此猖狂,原来倒有几分真实本领!”

    白雁晏秋也看得忘形,尽自在一旁痴痴观望,对这仗义救己的美少年的侠勇,佩服到极点,几乎为侠青这奇妙的一招失声叫好。

    但她芳心忽又一凉,暗想:“凭自己大哥龙雁晁公明乃太行七雁之首,在武林中也享有十数年的盛名,都禁不起护龙书陀宫天弼三五招,便伤倒当场。这无籍籍之名的美少年,又岂能会是宫天弼的对手?”

    她一缕芳心竟为这素不相识的云侠青悬宕起来,连龙雁晁公明是死是伤,都暂时忘怀不去理会了。

    护龙韦陀宫天弼却在这赞语一完,又把目光如电神光扫了侠青全身,眉宇隐隐透现杀机。

    侠青奇招惊敌,胆气陡兴,立又展开迅厉无匹的招数,猛攻向宫天弼,但见那鹰爪柔剑如翻江蛟龙,纵臂横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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