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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上死路了。

    但无论如何,在这里放弃是不可能的。这不仅关乎到犯人能不能绳之以法受到制裁,被害者能不能生还,自己的友人也有危险。

    走在第一学区的大街上,这里不像平时那样冷清肃穆。大量好事的青少年们被「漏洞」的案件吸引,像是找到烂鸡蛋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为了控制住学区的治安,大街上的警备员数量也明显增多了。

    人气旺盛,虽然是朝着完全不值得期待的方向。

    身边的路上经过一辆警车。那看起来就像一辆覆盖着装甲面板和铁丝网的大巴士。那里多半关押着拿智能手机私自透漏案件报告的人——他们将会接受严厉的惩罚。

    “唔!”

    穿过法院的金属安检门,美琴的身上抖了一下,刘海差点冒出电火花。

    “御坂同学,那是大门的远红外光束栅格。它是为了找到可疑的人,所以尽量去适应它!”

    “…要让姐姐大人这个火药桶忍耐吗?”

    这两次都没被安检门拦下来,还真是神奇。

    这天似乎有不止一次的审判,有相当多的人在走动。虽然容易让人忽视,但这里绝非只有「漏洞」这个剧目上映的舞台。

    “这是来自检方的中村。我有电话诈骗审判所需要的证据。大约有30部手机。”

    “谢谢。它和往常一样,但我有义务向你解释:证据受理室就在走廊左边的角落里。”

    “好的,请在表格上签名。

    美琴穿过大厅,听着耳边的大人们随意的讨论着一个女孩的未来。

    不,甚至都不只是一个,法院方不可能不知道原告被释放之后证人会怎么样,但他们只在乎自己手底下面对的事情,以及如何从这些事情中逃脱责任。

    【学园都市就在这么一帮人手里……还不如都交给十神他们那样的讨厌家伙……】

    这时,目光扫过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为被告工作的眼镜女律师——津实奈华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她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抽着烟。从可能受到严格监视的园内琦礼身边离开,让她有机会自由地使用手机,并发出一些指示。

    “你…!!”

    “哦,你是哪位?”

    听到这句话,美琴立刻闭上了她的嘴——有了这个阴暗的团体的信息网络,他们也许能够确定目击者的身份,告诉敌人她就是佐天泪子的朋友,或许会暴露。

    白井黑子走上前来。

    “打扰了。我是风纪委员。”

    “被告已被官方接管,所以你在这里毫无意义。”

    关于他被起诉的指控是真的。

    但是,如果他现在散布虚假信息,阻碍审判的进展,这种情况就会改变。必须收集必要的信息,采取适当的对策,结束这种混乱。

    站在两人身后,初春探出头。

    “津实奈华小姐,自从中庭休息开始,你已经观察手机三次了,不是吗?”

    每次大约10分钟。

    “我必须表达我的震惊——你会滥用你的调查能力去研究这个,但也有例外,当我洗澡或使用洗手间时,我会关掉手机。所以你需要我告诉你我用的是哪一层的卫生间?我在哪个隔间?抱歉,公民有隐私权。”

    “你…!”

    “御坂,没必要和她废话。”

    一只手搭在美琴肩上,不由分说的力量将她拉到后方。美琴刚想抱怨,错身而过的脸庞却让她抖了一下,止住了嘴。

    没有丝毫阴霾的,极为灿烂的,如同邻家大哥哥一般的笑容。

    美琴见过这个笑容,也知道过去在这个笑容面前的人变成什么样。

    “津实奈华小姐,对吧?”

    女眼镜律师耸了耸肩,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在她看来,面前这群人不过是与这件事有某些利益相关,上前吵架的小屁孩吧。

    “你是这伙孩子的监护人?你真的不应该听信那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如果我们在法庭上,我可以指控你说这是犯罪。”

    津实奈华把香烟放回嘴里。

    “无论你多么努力,这是一个由人民统治的宪法国家,法律同样适用于所有人。如果不按程序来执行,他们就不能通过裁决。你不能仅仅因为假设和推测而让别人有罪。这就是这个系统的运作方式,谢谢。”

    “当然,我们最清楚这件事,某些程度上比你更清楚。但是,你真的觉得自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吗?”

    “哦?这次你打算用黑客手段吗?伪造的信息或通过非法手段收集的信息不能成为证据。”

    “哈哈,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一夜笑了笑,摊了摊手。

    “如果我们有心调查的话,自你踏入这个城市开始的每一秒,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都能查出来。”

    “说大话也得有点谱哦?如果想靠这点空想就威胁我不去辩护,那可实在是太天真了。”

    津实奈华脱出一口逸散的白雾,被笼罩在烟云中的一夜面色丝毫不变,保持着一直的微笑盯着她的眼睛。

    “声纹认证,鞋印,指纹,图像,耳朵轮廓,身体气味,心跳频率,步态,汗液残留。如果我们想的话,甚至可以从周围的电话亭周围的盆栽的叶子震动逆推出你的言语。就算用氦气改变声音,用移植改变指纹虹膜,用整容改变面容,多么频繁的更改服饰,都没有意义。”

    “那些都是教科书的……”

    “来做个小实验吧,初春,能帮忙打开语音检索吗?”

    缩在后面的初春点点头,从裙子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的声音检索。

    “搜查以下的关键字:你知道什么。这一事件。货物。冰。糖。在袋子里。处置。消除。一种感觉。提取。照顾它。奖励。通常的地方。我能问一下你吗。调整。”

    说到一半,搜索引擎算法就发出了警报。将搜索内容判定为存在非法搜索的可能性,终止了检索。

    “学园都市的保护算法,比你想的要过分的多。就算有的通话,内容传输没有被终止,也留存了记录。”

    “…就算你说这些也不会改变结论。每天学园都市会产生多大的数据量?就算这种数据存在,又有谁能找到确切内容?又有谁有权限去查这些?”

    香烟里的火焰亮了起来,渐渐的熄灭了。津实奈华呼吸不太规律,但还是保持着平稳却又不失自信的音调。

    “被告是在被以虚假罪名起诉,他没有参与任何一项罪行。我将遵循我自己的道德和信仰,公正地捍卫他的尊严和自由的生活。”

    “说的真好听。”

    掏出刚刚震了两下的手机,一夜小有兴趣的看了看,随后躬下身,仅仅只是微笑着,靠近她的耳旁。

    “(顺带一提,你刚刚在隔壁大厦的三层东南角的洗手间,用的是第四个隔间。为了保证您的公民隐私权,我就不说你用了几英寸纸了。)”

    “你!!”

    快速抽身,一夜回到小操祈身边。这臭婆娘身上的烟味太难闻了,比炮弹爆炸之后的硝烟还令人作呕。

    “说到底,逮捕了「漏洞」之后,警备员已经彻底搜查过那家伙的家了,难道你们真的有信心把证据清理的那么干净?”

    津实奈华眯了下眼,什么都没说。

    原本只是一脸无趣,站在大家后面观望的小操祈突然睁大双眼。

    【小夜,这家伙对证物动了手脚!是刚才送进来的手机电池!】

    【?……!还真干的出来啊!】

    最后回头瞪了眼津实奈华,对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眼手表,嘴角微微翘起。

    啧了下嘴,一夜迈动脚步,向着一楼左侧走廊尽头的房间快步前进。

    “?!喂!十神?”

    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美琴本想抓住突然离开的一夜,但伸出的手没够到他的胳臂。不清楚为什么他的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很不妙,总之还是先追了上去。

    一楼左侧走廊的尽头,是一间临时储藏室。

    临时储藏,保护用于审判的所有证物,其安全措施理所当然的严格。无论是内外都配置了摄像头,门也以电子密码锁和钥匙锁双重防护。除此之外,门口还有两个保安警卫负责看守。

    在两个哈欠打了一半的警卫面前停下,一夜直接掏出身份证明的勋章。

    “储藏室里的手机装着燃料电池,会定时点火,立刻开门把那些证物取出来!在烧起来之前!”

    瞌睡突然被惊醒的警卫吓了一跳,看了看一夜手上的勋章,有点为难的挠了挠头。

    “非常抱歉,就算是您的证言也不能随便打开储藏室,不然从法律程序上那些证据会失去真实性而不被承认,起码先和上层按程序处理……”

    “赶快,你觉得有这个时间吗?打开之后的责任是我担,在那之前烧起来是你们担,选哪个?”

    “可是……”

    两个警卫为难的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拿出对讲机,准备联系自己的直属上司。另一个人的鼻子抽了一下,稍微嗅了嗅。

    “……等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烟味?”

    两个呆头呆脑的警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不耐烦了的一夜一把将两人推开,在两人的惊呼中抡起一脚踹开储藏室的门。

    一个一直闷烧的纸板箱,散发出的黑烟就像是完全煎糊的鸡蛋。化学灼烧的臭味扑面而来,室内的温度瞬即点燃没有空调的冬日。

    “嘁!”

    没时间检查都有什么被点着了,一夜全力启动CFR,描述着能量扩散方向的火焰仿佛被吸入手腕一般,室内温度急剧下降,刚刚燃起的焰火立刻就失去气焰逐渐熄灭。

    “喂!十神?到底是什么情况!?证据呢?被烧掉了吗?”

    看着背后赶来的一行人,一夜摇了摇头。

    “没有,但也没用了。”

    “诶?”

    “小弟弟说的没错哦。”

    在小操祈她们的身后,有一个惹人讨厌的声音在说话。

    津实奈华

    “证据存储似乎存在问题。我别无选择,只能向主审法官报告,并对本案的证据提出异议。”

    “说的真是太好听了。”

    一夜不在多作理会,直接踏入证据储藏室。

    尽管火焰已经熄灭,被点燃的手机,那神似融化后重新凝固的巧克力一般的外壳,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保留着烫手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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