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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朱师傅是一名老党员,一生不信神,守信用,讲奉献。他18岁参军,在南京空军通讯团服役五年,转业到濉溪县干部福利厂做工。那时企业效益不景气,社会上流传着“七级工八级工,不如农民一畦葱”他实再养不起一家七嘴八舌,就弃工还农了,直到后来专司渡口渡船

    1971年9月,濉河经整修改道后,朱集新渡口代替了老渡口,风霜苦雨,寒来暑往,摆渡赶集上店的侍弄苗圃的庄稼人。那年月讲路线,批资修,人穷了,河瘦了,渡船摇来摆去,摇来换亲的苦闺女,摆去讨生的瘦老头。等到朱修田接替了因病告退的朱修美之后,赶上了春风化雨政策归心,大伙都过上了好日子,船里不再是忧愁,河里不再是浊浪,满河猪羊鸡鸭,满船紫茄青韭,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渡不完青光,渡不万希望。

    司职码头,需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渡船,还得经得起雨雪风霜,老年人干不了,年轻人不愿意干。今年71岁的朱修田,因为找不到“接班人”依然在超龄“服役”好在朱师傅身体结实精神矍铄,还有能力坚守着渡口,虽然儿孙多次劝阻。

    朱师傅18岁参军,在南京空军通讯团服役五年,转业到濉溪县干部福利厂做工。那时企业效益不景气,社会上流传着“七级工八级工,不如农民一畦葱”他就弃工还农,直到后来专司渡口渡船。

    朱师傅说,摆渡是个受罪的活,夏天能晒死,冬天能冻死,最怕冰天雪地的日子。冬季农闲,走亲戚赶闲集的人比较多。尤其是在结冰的河面上破冰前进,很困难,很危险,更受罪,需要格外小心,全神贯注。摇橹的双手冻得像紫辣萝卜,鼻尖上挂着小冰凌,心里只顾着谨慎驾船。如果再遇上大风,就更费力了,那风中摇摆的渡船顺风斜飘一里多路,才能坚持靠上岸。

    四

    今年初夏,我再次渡河东去,天空阴而不暗,放着柔柔青亮的光。路旁草木葳蕤,青翠逼人。两岸的曲干虬枝倒映水中,更增添了水的绿意。

    渡口焕然一新,海事部门帮助新修了码头、甬道还有候船的凉亭,更换了更为安全的铁船。安全标志也很醒目。

    渡口无人渡河,朱师傅倚在船头,侧身拧着那台缺了后盖板的半导体,电池裸露着。蹲在河沿的一位妇女在洗着什么,原来是他的老伴在陪着他,还有一片鸭鹅一群山羊一位撒网捕鱼的,也在陪着他。

    朱师傅摇起橹拨开船,船载着我们驶向对岸。朱师傅说:这岸上原来尽是柳树,但不知什么原因,都被砍伐掉了。那靠近岸边的一丛丛的杨树,是他和村民近几年才新栽的。下雨的时候,人躲在里面,衣服都淋不湿。他还说,每年的春天,他都会插很多柳树,柳树最不怕淹,它的根长得很大很多,像一张大网,能牢牢地护住河堤上的泥土。如果没有这些树,恐怕他的那个小村子早被水冲走了。我站在船上,看着岸上茂盛的白杨,想到多少年前柳林繁茂的情景,想到“牛衣古柳卖黄瓜”的诗句,不由得憧憬起那些古老的岁月来。

    下了船,给钱,不要,说是村里给粮食;给瓶绿茶,被婉拒;我说,那就给您照张相吧,结果,老人很不好意思,忸怩得像个孩子。

    离开,还有些不舍,这位经年守候在河边摇船摆渡种树护堤的老人,他是多么的寂寞,或许,只有他,才是真正懂得欣赏这秀河上美丽风景的人。

    也许,时间对老人来说,也许只是一条摇橹的溪。

    我这次乘船渡河办事,一方面是为了便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一种野趣,一份酽酽的乡土气息。回归自然,寻觅过去,让童年美好的记忆重新复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驱散心中积郁已久的阴霾,忘却俗世生计的快节奏,让一缕恬适充溢心间,让一种幸福挂在脸上,让一份诗意写在眉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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