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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松针。“这松针像支箭,让船载着它到武汉,表白我归心似箭。”这时,河滩上又活跃起来了。我们将笑声洒向那浮着银光的小溪河,河水载着月光向前流去。

    小罗找来一片团团的树叶,放在小纸船上。“亲人啊,我一定尽快与你们团圆。”我摘下了一片枫叶,无不感伤地说:“我跟你们不同,只能用这片红叶代表我‘扎根’的心吧。”就这样,我们将小纸船放进小溪河,看着它消失在白晃晃的水面上。

    回家的路上,大家反而显得轻松了。这时,月亮渐渐上升,田埂上像洒了一片晶莹的碎银子,驱走了深夜的沉闷和阴暗。

    清凉的小溪河

    我两次到长江葛洲坝,一次是坐船从船闸经过;一次是坝上参观。看到葛洲坝,眷念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使我想起那清凉的小溪河。

    在插队的那个年代,上面指示,要在我们所在的生产队黄金卡建造一座现代化大型钢铁厂。于是乎,严阵以待为建造葛洲坝的水利大军驻扎到卡上来了。他们开来一台台推土机,平整了队里的几处小山包;他们开来了一辆辆的重型自卸卡车,运来了土建材料。

    知青自然被派作民工开拔到建设工地。搬竹子,绞铁丝,搭工棚。在这期间,我结识了省水利五团的与我年龄相仿的3位青年工人。是他们在我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给了我快乐,使我永远也忘不掉那朋友的情谊。

    当时,已开始招工返城了。我所在的生产大队,19名知青走得只剩下4人了。这4人中就有我。没有欢笑,也没有眼泪。只有用上山下乡时的誓言来安慰自己。

    水利五团的3位青年工人中,一位是水利专家谢戡武的儿子谢立谦。他送给我一帧在东风渠留影的照片。清癯的脸庞,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文文静静的。这是我唯一记得姓名的一位。另一位身形略胖一点,也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当时,他的未婚妻在县农科所工作。县农科所就在小溪塔镇上。他与未婚妻来往甚密,两人感情颇深。还有一位是驾驶解放牌吊车的驾驶员。

    有一次黄昏时,我们4人挤在汽车驾驶室里。汽车顺着起伏的山间公路开到小溪河上游的河滩里,再沿着河滩开进溪河中。

    啊,好美的小溪河啊!在那幽绿而朦胧的群山环绕下,叮叮咚咚的溪河水从那山脚下奔流过来,给这暮色的深山添了一份朝气与活力。

    我们4人跳到水中。这水好清凉啊!伴着那山谷里吹来的凉风,赶跑了盛夏的酷热和暑气。水不仅清凉,而且清澈可见水底的碎石。轻风吹着,每一丝水纹里都饱含着笑意。我们舒畅地呼吸着这里的清新空气。

    接着,我们拿起了抹布、刷子、洗把,蘸着这清凉的溪水,将吊车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认认真真地清洗了一遍。洗完吊车后,这清凉的小溪河,便成了我们自由欢乐的天地了。我们相互往身上、脸上浇水,嬉闹着、玩耍着。在河滩上寻找美丽的鹅卵石。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离知青年代已有25(自注:应改为37年)个年头了。可当年在小溪河嬉闹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到如今,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小溪河的清凉。

    素华的小溪河

    不知为什么,在我脑子里,总将文年的大妹素华的离去,与我们下放的宜昌县小溪塔扯到一起,还扯上小溪河。我常常想,是不是因素华的美丽动人而感动了三峡神女,聘她为黄柏河的河神,去护佑小溪河的清纯和美丽,三峡神女也好有个玩伴。

    对于素华的美,我将她定格在那小溪河畔,我下放的黄金卡大队一小队那通往小溪河渡口的一条劳作之道上,另一边连着公路到宜昌市12公里的界碑处。说那是一条劳作之道,是因为从小溪河上岸后,这条道十分陡峭,一级级的往上爬,根本不能走车马。道两边全是生产小队的田,只是为放便挑秧担谷才修筑的。

    以前在学校时,常常去文年的家里。他的家在距武汉三中不远的汉阳青石桥,那是一个大杂院。说是大杂院,实际上是一座有着徽式建筑风格的老房子,大屋脊吻,高墙深宅。过度的人口繁殖,使居住户的增多,改变了它原有结构和庄重。到了青石桥后,我们往往不从正门进去,而是横穿一条小巷,从其侧门进出。一进侧门,迎面是一天井,天井里有些阴湿,上面顶着的是一小方块的天空,天井内的麻石上似乎还有些青苔。进门后,右侧是茂华的家。茂华的父亲常常躺在天井内一把躺椅上,我们与他老人家打招呼时,他便欠起身来,与我们扯上一两句。侧门的左侧,有一个颤颤巍巍的楼梯,上完楼梯,正对着的房门便是文年的家。进屋后,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文年的父母每次都是很热情地招呼我们,让文年的妹妹素华或者三(文年的小妹)给我们倒茶。到了吃饭的时候,常常留我们吃饭。在那物资匮乏的时期,我们这群不懂事的孩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饭碗就吃。伯母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口里还不住气地说:“伢,莫讲客气,只管吃饱”从那时,便认识素华,但却没有将她与“美”联系起来。甚至下放后,同处于一个公社,知青会上也从来没有将素华与“美”这个字眼联系起来。

    那一天,我戴着草帽,穿着蓝粗布学生装,正卷着袖口和裤腿在田里干活时,远远地看见从小溪河方向,那仅只三五米宽的一条劳作道上,走来几个挑着担的年轻人,仔细辨认,便看见是素华与她同下到一起的知青挑着带回汉的土产,从轻曼的河雾中走来,从淡紫色的山岚中走来,我一下子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感受到了她那少女的胴体所散发出的青春活力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并向四周射出无数根极强的磁力线。她的美,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一种补实的美,自然的美,毫无雕饰的美。我被素华的美深深地吸引住了,凝神地看着她。那情景,可能如巴黎圣母院中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惊艳吉普赛少女爱斯梅拉达的美丽一般。

    这时,素华看见我正注视着她,便与同伴一起歇下担子,用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微笑着与我打了一声招呼。我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回武汉吧?”她微笑地答道“是啊,回武汉。”接着,便挑起担子继续赶路,顺着公路下坡去了。

    我望着素华她们远去的背影,心一直“嘭嘭嘭”地跳过不停。歇工时,我坐在田头,用树枝在地上胡乱地画着,写下了无数个“素华”大大小小、重重叠叠,有功整的、有草率的,写了满满的一地,不让地面上留有哪怕一丁点空隙之处。素华的身影、笑貌唤起了我对美的憧憬,对美的向往,对美的追求,几乎不能自拔。我一边写一边想,难怪有那么多人围在她身边转呢?但我决不能像绿头苍蝇在她身边“嗡嗡嗡”地叫过不停。再说,她的名字,那个“素”字,与我母亲的名字中的“素”字相同;从姓氏上来讲“陈”与“程”读音相同。更何况,我有一个虽未确定任何关系,长得谈不上美的却处处关心我、处处体贴我的红颜知己——正军,不能再想别的心思了。这时,我释然了,就这样,我将素华的美定格在小溪河畔那起伏的山峦之间。

    返汉工作后,有一天突发奇想。下早班后,顺着江汉北路的碎石马路,找到市财政局汽车修理厂,她正在那儿上班,与同分到该厂的知青,戴着极普通的蓝工作帽,穿着极普通蓝工作服,工作服上还有些油污,但仍掩饰不住她那美的神韵,美的姿态,美的笑靥。我们互相问候过,闲聊了一阵,我便匆忙与她们告别了。素华所嫁的丈夫小蒋,是一个长得十分俊朗的骨科医生,我们有了腰酸背痛的毛病,常常咨询他,他都非常热情地向我们解答。一个十分美满的三口之家,不知怎么的,素华却突然去了。走得那么匆忙,走得那么急切,三峡神女也似太不近人情了。

    夜幕中,我似乎听到三峡神女向我解释着什么,我不听,我不听。我只想对三峡神女说:黄柏河的黑夜太凄凉,河风太凄冷。务必在万叶悲鸣,秋风萧杀之际,莫让素华一汪心水凝成寒露。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编者按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那些如烟的往事与延绵的河流便永远的流淌在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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