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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周妍一共去了3次就再也不想去了,只是一封又一封地写信劝朝阳回去。可就是写信也是要过一个多周才可以到朝阳手里,再回信等到周妍收到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哪耐得了这份急,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周妍毕业后自然是留在城市,她说要在城里等着朝阳,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然而朝阳让她失望了,她等了他整整6年,终于投奔她的爱情了。今天对她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她的一生也许就因此而改变了。

    8点半了,操场上的人开始翘首张望。学校位于半山腰,公路从操场前蜿蜒而过,山村的人们已经在山地里忙开了,公路上偶尔有人匆匆地走过,没有车的影子。校长还在做欢迎新老师的布置工作,看大门的李大爷已经在门口张望了好几回了。

    朝阳站在学生的方阵后面,他挑了的一个最合适的位置,一个可以看到公路最远处的台阶上站着,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公路,生怕错过了一个人似的,可公路上稀稀朗朗的,哪有什么人呢?

    9点了,还没有车的影子,校长亲自去大门口看了看,让大家再耐心等等。这会儿天上有云上来,起了冷风,这山里的天气,真象小孩子的脸,见云就是雨,大家的心就又提了上来。学生中开始有人小声说话,几个老师也在相互交换着眼色,校长知道,有人想起了三年前那一次,也是县里通知下来说要来一个女老师,大家也是这样等的,可后来天下了雨,女老师就没有来。其实大家都知道女老师没有来不是因为天下了雨,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不是娇生惯养的,更何况是女孩子,谁愿意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可那天确实是下了雨,就跟这会儿一样,说下就下了。

    不一会儿,果然就有了雨点儿,并不大,但远处有打雷声传来。校长让大家先回教室,等女老师来了再召集大家欢迎。学生们不愿意进教室,很多人都站在教室的屋檐下张望。

    10点了,终于有人等不下去回教室了,老师们也都各自回去了。

    朝阳还一个人站在教室的屋檐下张望,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相信周妍会变卦,可是已经10点多了,雨刷刷地下得很大,朝阳又着急又担心,会不会车出了问题?会不会山路被雨冲跨了?常出问题的那一段山路是去年重修了的,应该不会吧。山体滑坡?这里发生过好几次了?今年8月就有过一回,一个村子十几户全埋底下了,还死了人呢?不会不会,想哪儿去,又不是大暴雨,不会的。对了,一定河水涨了?对,一定是河水把车子被堵在河对面了,他有一次回来是就遇上过同样情形。在河边等了4个多小时,雨小了,水才下去。

    朝阳往校长办公室跑了好几趟了,他希望可以听到学校里唯一的电话响起,或者听校长说来了电话什么的,可什么也没有,电话很不解人意地沉默着。

    11点了,朝阳开始后悔让周妍来了,如果不是他,周妍这会儿应该是在市中学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给学生们上课呢。不会有任何危险。可现在呢?她在哪儿呢?她安全吗?朝阳都快急死了。

    校长又象以往一样,趴在桌子上写他的教案,教室里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雨渐渐地停了,山村小学里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朝阳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漫无意识地在校门口徘徊。他仿佛是要送什么人,又好象是在等什么人。12点,下课铃响了,他却象什么都没听见,还一个人慢慢地走着。

    呜——汽车的声音清脆地传来,一辆深灰色的小轿车绕过山口,向学校的方向驶来。

    朝阳的心一下子欢腾了,他飞似地向校长办公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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