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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的努力,去开始新的生活。

    我从来不相信梦,梦是虚拟的,一种神秘的幻觉。

    我让小说中的主人出面说话。窗外酷冷的天空,遥远而宁静,仿佛远方的幕幔早已拉开。上演末曾排练的悲剧,听不到那些生涩难懂 无修修饰的台词。摇摆身体的婕,头卢挂在腰里,

    “请你把我头安上,求你啦!”她的身体在说。

    我在浑沌中身体打颤如筛糠。

    “他们在追我,我要跑快些,你把我的头安上,就拉我一把。”

    出人意料地她的头在邀我跳舞,我喝得微醉,我容忍同事们半潮弄地鼓掌。她请求他收下她的礼物。

    “你并不了解我。”我有些古怪地提醒她。

    “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我特别想给人倾吐我的心,一天不说我一天不能安宁。”她的头在摇动着。

    我不解她要送什么礼物。她要我答应第二次去她家。我想这个女子真怪!我也想到也许她把我当作可以信服的依靠,被伤害的女人都是这样,她把我当成了一个可靠的男人。

    妻子摇醒了我,埋怨我一直在说胡话。

    五

    我熟悉这条路就是在最近每次我坐公汽车总有一种渴望。汽车在化肥厂停下,一位上车的老汉衣服被车门关住了老汉叫着,车内一轰。我遇到过很多女子,但是完全没有料到婕会猎取我的感情,把我当成好人,而且差一点引得满城风雨,外界传闻她是我的情人。

    妻子相信我的才华的情感,外面的风波也没有波及他的家庭安危,妻子责问我不该拿人家的日记。尽管我声明这是写作素材我的小说正是这本日记的细节和情况,到现在我不明白婕突然把她坎坷给他倾诉,我已不是轻信的年龄,也许她太多压抑,需要解脱。她选择了我为突破口,象山洪一样倾泄不止。

    有一次,好心酒店老板告诉我,婕在勾引有妇之夫。我不相信自已的耳朵,突然肠胃作呕。

    我没再去找婕。深怕自已被陷入罪恶的深渊之中,婕的种种言行变成伪善的包装,渴求化作媚眼,我只想她立刻在这城市里消失,这不现实,我最大的权力是在连载小说中,把她一步一步推向死亡的边缘,让她重生。

    “现在价值商品化,一切都变的世俗,何况一个弱女子,她也要生存,活的自在些,需要钱,对人不能太刻苛。”

    “她太让我失望了,我现在甚致有些恨她。”

    “你有何资格恨她,你能给她什么。”

    我和酒店老板不能同语。但是良知,良知。我虽然说不出口,仍然期望婕把一切美的东西保存下来,而不是涂抹的乱七八槽,现在我已了解她剔透。她需要爱,需要振作起来,因为她已经遭受太多的不幸,已被伤害的支离破碎,她走到现在的每一步脚印都浸透了青春的泪水。

    六

    婕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露水打湿了她单溥的衣角。她甚到听到母亲声斯力竭的哀求,祈求她的继父饶过她们母女。她看到的是色迷迷的一双皱纹眼睛。十六岁的她不知今天走出山沟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看不过罪恶的眼睛,她步伐刚健。

    我能够理解,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所遭受的破碎心情。我想安慰她,显然她不需要任何安慰。第一次在那简陋的房间里,她眼睛包念着仇恨,没有眼泪。(悔恨自已没有一颗存洁的心交结所爱的男人, 她不是完美的女人丧失了迭择的权利),后来在打工的星湖岛城结识了运。运伟岸、勇猛,也不乏凶残。运和她一块生活,她知道运在赌在窃、在花天酒地的玩女人,有时也疯狂地折磨她,她感到知足。终于有一天运走了,她房间仍挂着几个境框,每一个境框都有他们不同地点的全照,彩色的。看上去她感到幸福。

    我看到运的照片,倒看到古代武工的冷酷,高高的额头、发、嘴角露出凶残的讥笑令人望生畏。而婕或依靠着他,或躺在他的身边或看着前方。是那样的热烈连衣裙被风吹起一角,活泼而诱惑。我就那一次印象非常深,在我写小说的过程中,这种不和谐的现象遏止了我丰富的联想,我不能把握婕的内心追求,她和运的存在创造了一种不和谐美。

    再一次看到婕的那座小屋,我心里有些紧张。至那次我拿走日记听她倾诉,我曾几次和她约期谈谈,她拒绝了。

    “你还谈,还嫌多我这里得到的少吗!”她十分生气的扣上电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从那我再没有见到过她。她在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但是我想必须见到她一次,我才有决心把连载小说结尾。而且因为这场梦,我也必须再见她一面。

    七

    雪地里报摊上摆着新来的晚报,不少人探着身伸手要报纸。我知道报上有我的连载小说。,我感到心力交瘁,我预示着女主人翁会成为被害者,感到非常痛惜,迟迟不愿煞尾,不愿让这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婕、我希望如果从婕的眼睛里读到一份真诚者生活的渴望,我会立时立刻就让主人公从生活中站起来。婕是我小说的生活原型,我希望过去的婕死去,新生的婕站立起来,假如她不能振作,让她悲惨的死去,那太残酷了。

    尹编辑三番两次从报社打电话催促我:“是不是这场悲剧应该结束了。”

    我还是犹豫再三。

    八

    我踏着结着薄冰的积雪向郊区的小院子走去。院子坐落在公路边,这里原是郊区菜农的居民区,临时搭建的小屋简陋,同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形成又一个反差。她会拒绝我吗?我不能断定,但是我想假如不说别的,我可以把稿费送给她一部分作为生活急用,这也是对她的一种安慰。绕过二排平房,找到了那间曾经坐了一上午的小屋,却发现门上了锁。我绕过来的小屋的前面,看到一个老妇人,她好象一直在门口看着我从那间屋子旁向她走过去。我问她那间屋子里的人呢?

    “你找那个女人吧?”

    “是的她一直在这里住着。”

    老妇人小心的看着我,稍徽犹豫了一下说:“你还找那个女人,她坏着那。你不知道,听说是让争风吃醋的人杀的,就是头几天的事,连她的头都找不到了。你怕不是那个女人的亲戚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老妇人的问题。

    我又瞥了一眼那间小屋,毫无凶杀的迹象,人的命运总是不可测的,从表面上你难以看出什么吉凶,就象这座小屋,在落雪的季节里,朴素而平静,只有象妇人的描述,能够证实,婕的命运已经不再存在。

    我拍掉衣服上的雪往回走去。我听到老妇人还嘟嚷着什么,她身边那只小黑狗则紧追着我叫着,仿佛我就是它要追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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