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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丐帮帮主铁臂神鹰许志远的来到,使金风叟柯正雄大大地吁了一口气,他向老花子拱手道:“帮主来得正好,就请你说几句话,开导开导大家,以免多造杀孽吧。”

    丐帮帮主铁臂神鹰许志远朗声道:“老夫只有一句话,就是要他们安安分分地坐在地上,谁也不准动,谁要站起来走动,就请朱姑娘给他尝尝“阴磷劫火”的味道。至于开导他

    们的事,有骆少侠一句话,可能比我们说得喉干舌苦,要有效得多,还是等他自己来说罢!”

    金风叟柯正雄道:“许兄的话甚是,只是有许多心地光明的好朋友,未免要受到委屈了。”

    丐帮帮主铁臂神鹰许志远道:“龙蛇混杂,忠奸难分,事非得已,咱们事后再陪礼就是。”

    他们朗朗而谈,谈话之声,高出云表,人人都听得非常清楚:有些人不等宣布,先就席地坐了下去。

    等到金风叟柯正雄再一高声宣布,连那倔强的死党,也怕”阴磷劫火”焚身之苦,只好乖乖的听话坐了下去。

    金风叟柯正雄笑道:“到底一帮之主,驭众有力,你这主意-出,那些奸宄之徒,便无从兴风作浪了。”

    语毕,转向飞云叟李守义道:“四弟,现在可以将信号发出去了。”

    飞云叟李守义扬手发出一只响箭,尖锐的啸声一直响到六七丈高,然后,砰然一声,炸出一朵绿色火花,在空中随风飘荡,缓缓下落。

    这里啸声一起,响箭火花凌空,接着,便见远处也有同样的啸声相继发出,同样的火花升空,一直传递下去,传到是非老人的大本营,只见那片房屋的四周处尖啸,阵阵火花,在

    半空中结成一道光网,照亮了打得难分难解的是非老人和骆人龙。’这时,骆人龙和是非老人已经斗了三百多招。

    骆人龙空有一身可以克制是非老人的武学,毕竟国为修为日浅,功力敌不过是非老人,以致不能尽量发挥所长,仅只和是非老人打成一个平手。

    就这样,已是看得四下群魔心惊不已,想不到武林之中,竟还有人能和是非老人一较长短,无形中,把他们的那股骄狂之气压下去了不少。

    当金风叟柯正雄等人大功告成的信号传来时,是非老人因事出非常,不明底细,亟待查明真象,相机应付,不耐久战,大吼一声,双掌连环劈出,一掌快似一掌,瞬息之间,一气

    呵成之下,劈出了二十七掌。

    骆人龙立被迫得向后退了九尺,才把二十七掌荡开。

    是非老人这轮猛攻,原是安心逼退骆人龙后,跳出战斗,藉故暂停。

    谁知,骆人龙看穿了他的心事,那还让他有开口的机会立时还以颜色,大展神威,身形电闪,人影幢幢,掌形翻花,配合着左右双脚连环踢出,刹那间连续劈出了九掌,踢出了十

    八脚。

    掌掌都是是非老人身上大穴要害,脚脚又是是非老人难以还手的部位。

    这一轮反攻,招招间不容发,是非老人毫无喘息还手的余地,被迫得连滚带跳,才算勉强让开。

    骆人龙见好就收,身形一静,掌息腿收,朗朗一笑道:“你听听,四面楚歌已起,你的末日已经到了。”双手一背,给了是非老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是非老人冷哼一声,瞥眼望见一个黄袍老人飞身而来,禀报道:“各大门派,尽出高手,已经把我们团团围住了。”

    是非老人得意地一笑道:“世间总有那样多自不量力的人,这可怪不得老夫要大开杀戒了。”接着,神色一厉,道:“发信号,合九霸全力围歼,不得放走一人!”

    那黄袍老人转身疾奔而去,不久便见天上冲起了一串黄色火花,那黄色火花虽也照亮了片刻,但,一声脆响后,又消失在黑暗的天空中了。

    任何一丝反应也没有!是非老人的脸色怔了一怔!一串黄色火花,又冲天而起。一亮之后,又熄了,依然不见有任何反应。是非老人的脸色,有些惊愕了。三次、四次,一共发出

    了九次黄色火花。九次火花换来的是九次失望。

    是非老人的脸色,由惊愕而变为忿怒,又由忿怒转变为沮丧,最后,代之而起的是满面杀

    气和阵阵阴笑。

    那黄袍老人气急败坏地又跑来道:“九霸失了联络,可能出了问题。”

    骆人龙点头答腔笑道:“你为恶一生,想不到这次会的阴沟翻船吧!”

    是非老人切齿道:“骆人龙!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是非老人虽然从徐少麟口中,知道这位文止戈就骆人龙,但因那九霸之中有许多高手,是利用骆人龙向三堡四派复仇的口实罗致而来的,为了要维系这些人的向心力,他只有装糊

    涂,不敢叫破文止戈的身份。

    这时,九霸的实力,不知骆人龙用甚么法子给瓦解了,剩下这黄旗霸原是他清-色的心腹魔党,无须顾虑,又在情急之下,不免脱口呼出了骆人龙的姓名。

    骆人龙也乐得恢复本来面目,当时人皮面具一揭,露出了那一副俊朗英挺的容颜,-双眉带煞地冷声道:“蔡功亮!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是非老人狞笑道:“你胜不了老夫,但老夫的七老八叟却有置你于死地的杀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未免得意得太早了。”接着,一声大喝道:“七老八叟何在?”

    “有!”十五个黄袍老人齐应一声,就出现在是非老人身前了,那身法之快,就是骆人龙这高身手的人见了,也不得不叫声“好!”七老八叟一十五人现身后,是非老人又沉声道:“今日之战,胜负之机,全在这骆人龙一人身上,各位当能知道老夫的意思了,现在把他交给你们,老夫要到外面看看去。”

    七老八叟同声应道:“蔡老放心,你尽可先去收拾三堡四派那些跳梁小丑。”声起人动,便把骆人龙围在中央了。

    骆人龙虽觉这七老八叟十五个老人难斗,但更耽心是非老人出去对付三堡四派,因为是非老人的功力太高了,三堡四派如何挡得住他的凶威,不由脱口招呼绛衣云娘朱紫霞道:

    “朱老前辈,我们不能让老魔头离开。”

    绛衣云娘朱紫霞漫声道:“骆少侠,你放心,他走不远的。”

    是非老人仰天狂笑道:“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无人限制得了老夫的行动。”

    绛衣云娘朱紫霞冷笑道:“你要不信,就走走看。”

    是非老人除了对骆人龙略有忌惮外,那把绛衣云娘朱紫霞等师徒四人放在眼中,他用一种蔑视的目光,横扫了绛衣云娘朱紫霞师徒四人一眼,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向三位绛衣

    少妇所守的方向走去,身形一动,人便到了绛衣云娘朱紫霞面前“嘿!嘿!”一声狞笑道:

    “老婆子,这是你自己惹火烧身,老夫只有成全你了。”袍袖拂动,打出一股强疾劲力,向

    绛衣云娘朱紫霞卷去。

    绛衣云娘朱紫霞能和骆人龙打成平手,功力自也不会输于是非老人,但她不愿使是非老人马上知道她的深浅,不和他硬拚硬打,旋身让了开去。

    她能让开是非老人自认无人可挡的一袖,已使是非老人微生惊念,忖道:如若这一击不逞,只怕这老妇人又是一个难缠的人物了。

    心中在想,口中也同时大喝一声,打出一记劈空掌力,这一记劈空掌,他已用上了十成真力,较原先那一袖,其威势之猛,更有天壤之别。

    一股强猛的劲力,掀起了一阵旋流,罩住了绛衣云娘朱紫霞周围丈远之地,使绛衣云娘朱

    紫霞避无可避,他是存心一掌速战速决,好去收拾三堡四派的人。

    绛衣云娘朱紫霞目睹是非老人这等功力,心中暗生惊骇,奋起全身功力,双掌一合,扬声发力,击回一掌。

    两股强劲无伦的掌力互接之下,发出一声轰然大响。

    是非老人须眉皆张,面青耳红,心中血气,涌了一涌,但却屹立如山,纹风未动。

    绛衣云娘朱紫霞毕竟是妇人家,先天较弱,硬拚硬打之下,到底比不过是非老人,身形一阵摇晃,退后了一步,显然在内力方面是逊了一筹。

    就这样,是非老人也已大吃一惊,真想不到除了骆人龙外,还有这么一个可以与他颉颃的高手,他真是把这个老太婆看走眼了。

    是非老人不能让绛衣云娘朱紫霞再有喘息的机会,猛喝一声,双掌互抡,又向绛衣云娘朱紫霞扑了过来。

    绛衣云娘朱紫霞这次可不是和他硬打硬拚了,展开身形以轻巧的身法,予以还击。

    双方立时展开了一场惨烈无比地搏斗。

    这边大战方兴,骆人龙和七老八叟,也已动上了手。

    七老八叟人人手中都掣着一根长不过一尺左右的乌铁短棍,在骆人龙四周不住游走,看似非常零乱,实则是一套集思精研而成的奇奥阵法。

    骆人龙的流霞宝剑也取出来了,左手掌指并用,右手剑光霍霍,杀气腾上了九霄。

    七老八叟这套阵法,始终是三人在前,五人居中,七人在后,移宫换位出手轮攻,前面三人三般兵器同时向骆人龙三个部位出手。骆人龙一人只有双手,除迎架两般兵器外,便得以奇妙身形,闪让第三人的杀手,这在他来说,是极为吃力的。

    再则,七老八叟出手时,根本就不必顾及自身的安危,出手的招式又辣又狠,目的只在伤敌,有如自杀的打法一般。

    其实,他们倒不是真正自杀的打法,因为他们攻敌之时,自有别的同伴替他们防御敌人反击。

    因此,他们可以把力量,完全集中一点,死命向骆人龙招呼,无形之间,威势陡增数倍。

    骆人龙这时展开了奇奥身法,在七老八叟包围圈内,被呼呼的拳风掌劲,逼得闪来闪去,一时之间,抢不到先机。

    七老八叟转动不停,攻势生生不息,缠得骆人龙莫想有喘启、的机会,这样下去,他纵能自保,不伤于七老八叟手中,只怕累也得累死了。

    骆人龙这种危机,当然,也被绛衣云娘朱紫霞瞥眼见到了,于是,她发出了一声长啸,只见绛衣三女,纷纷出手,向七老八叟弹出点点寒光,只听一阵惨叫之声,七老八叟滚满了

    一地,身上的阴磷劫火都被引发了。

    原来,绛衣三女奉命早在暗中做了手脚,撒下了‘阴磷动火”这是正好毁去了是非老人认为天下无敌的七老八叟奇门大阵。

    是非老人精灵无比,七老八叟奇门大阵一毁,他便看出这次的希望是完全幻灭了。以他的

    经验阅历和见闻之广,当然,也看出了七老八叟致死的原因,更不难想象到自己身上也可能

    中了“阴磷劫火”的暗算,也就是说,在人家的弹指之之下,自己也有立时身亡的危险。

    危机当前,象是非老人这类老魔头的做法,自然是采取全身而退的上计,至于群魔的生死,他那会放在心上,

    这时只见他厉啸连声,一轮急攻,把绛衣云娘朱紫霞逼得一连退了七八步,就在他攻势凌厉无匹之际,忽见他身形一斜,横飘而出,随之大袖一扬,冲霄而起,向外逃去。

    绛衣云娘朱紫霞原被是非老人那轮急攻,打得上气不接下气,万万想不到这老魔头会在得势之下,安心逃遗,错愕之下,不免缓得一缓,才向他身后打出阴磷火母,可是,这时是

    非老人的身形快似闪电,早已脱离了她火母感应的距离之外,绛衣云娘朱紫霞所发出的火

    母,竟在他身上没有引起作用。

    就在这时,只见骆人龙疾射而起,暴喝了一声:“老魔头哪里走!”

    扬手发出一溜乌光,其疾无比地向是非老人卷去。

    接着,只听是非老人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身形闪得两闪,终于还是逃脱了。

    骆人龙发出的那道乌光,在空中旋了一圈,又回到了骆人龙手中。

    地上,落下一条是非老人的手臂。

    原来,骆人龙功力精进后,御剑之术也有了大成,这时施了出来,斩断是非老人一条左臂。

    骆人龙手中托着寒铁短剑,觉得这次未能把是非老人除去,感到有说不出的懊丧和愧恨。

    绛衣去娘朱紫霞也没想到使出了她绛玄宫镇宫之宝“阴磷劫火”也因疏神之下,让是非老人逃出手去,有着无限的遗憾。绛衣三女,更是叹声不止。

    这时,少林、武当、崆峒和三堡四派的高手,都已冲进了庄内,和是非老人的死党打得异常惨烈。

    骆人龙静了一下心神,仰脸一声长啸,声如龙吟,震得双方高手全是一怔,接着耳边又响起了骆人龙声达四野的喝声道:“住手!”

    他这一声震天大喝,果然都停下手来。

    骆人龙继续用嘹亮的嗓音朗声道:“是非老人断臂而逃,七老八叟已死,各位又统统被绛玄宫朱老前辈高足在你们身上施放了“阴磷劫火”火母一发,各位便有死无生,希望你

    们快快放下兵刃,本侠保证循规过劝善的本意,对各位从轻发落,如再顽强不悟,执意反

    抗,那就莫怪本侠要以杀止杀了。”

    是非老人是群魔之首,七老八叟是群魔之胆,如今首去胆亡,大势已无可为,骆人龙既有打败是是非老人之能,要向他们下杀手,大约不会是虚声恫吓之言,事实如此,到底生命

    要紧,群魔俯首听命了。

    群魔集中在一起,自有各大门派弟子和绛衣三女看守。

    骆人龙耽心金风叟柯正雄那边的事情,又怕是非老人过去生事,虽说有朱彩凤在那边,一样可以引发他身上的“阴磷劫火”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以谨慎为是,于是,顾不得

    和各大门派掌门人详谈,约同绛衣云娘朱紫霞向“九霸群魔”集中之地赶去。

    当骆人龙等到达了九霸群魔所在之地时,天色已是大明了,一片欢呼之声,把骆人龙和绛衣云娘朱紫霞拥上了那块可以俯视群魔的小高地。

    骆人龙在小高地上,星目精光炯炯地从群魔脸上扫掠一过,突然戚容一叹,回头向绛衣云娘朱紫霞请教道:“朱老前辈,贵宫“阴磷劫火”之毒,不知容易消除否?”

    绛衣云娘朱紫霞微讶道:“少侠,可是想现在解除他们身上火毒?”

    骆人龙点头道:“晚辈确有此意!”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是以字字落入群魔耳中,当即引起了各种反应,有的暗中称许骆人龙的胸怀似海,待人宽大,有的却以为这不过是骆人龙故示怀柔,存心拢络的手法。

    金风叟柯正雄却是苍眉一锁,摇手道:“人龙,万万使不得,须知目前泾渭未分,忠奸难辨,贸然解去他们‘阴磷劫火’禁制,如果反噬起来,后果委实堪虑。”

    骆人龙朗朗而言道:“小侄原先也是被是非老人利用过的人,事后才醒晤过来,我以过来人的心情,相信每个人都有是非之心,如果再对他们存着猜忌,便真对不起朋友们最初对

    我骆家的高义了。”

    绛衣云娘朱紫霞轻轻“哦!”了声,瞧着骆人龙微笑道:“少侠天生仁心,老婆子同意你的看法了。”

    金风叟柯正雄长声一叹道:“或许我的看法错了也不一定。”

    骆人龙笑哈哈地道:“有劳朱老前辈解去各位身上的‘阴磷劫火’了。”

    绛衣云娘朱紫霞道:“解药原在少侠身上,少侠”

    骆人龙一笑接道:“老前辈是说那瓶随‘绛宫冰硝’,有解毒之能?”

    绛衣云娘朱紫霞道:“‘绛宫冰硝’可解天下任何火毒,少侠只要取出少许,撒在空中,立奏奇效。”

    骆人龙道了声:“多谢老前辈指教!”毫不考虑地取出不少“绛宫冰硝”弹入空中,然后挥袖发出一股袖风,把“绛宫冰硝”散布出去。

    “绎宫冰硝”见气即化,片刻间人人肌肤上,都有一种清比沁心的感觉,想不到骆人龙真的毫无条件地给他们解去了身上的火毒。

    当群魔又惊又喜之际,只听骆人龙简要地说了一说是非老人利用大家为恶的情形,最后又大声道:“是非老人断臂而逃,七老八叟丧命黄泉,黄旗霸全部冰硝瓦解,各位请自便

    罢!”’甚至规过劝善的话,也没说一句,完全以尊重的态度相对,全场群魔都不由得楞在

    当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见,群魔的头,一个个地垂了下去。全场静寂得落针可闻,这

    时的空气,是严肃而微带紧张,只看最后反应了。

    蓦地,只见群魔中暴起一声:“骆少侠大仁大义,我们誓不再为是非老人所利用了!”

    接着,响起了一片如潮的语声道:“骆少侠今后如有所命,赴汤蹈火,方死不辞!”

    “从今以后,我们永不为恶!”等等的呼声,响成了一片,真是万众归心了。

    骆人龙也是满心欢愉的,高揖过头道:“多谢各位!骆人龙多谢各位的爱护!”

    金风叟柯正雄一把捉住骆人龙双臂,高兴得老泪纵横道:

    “人龙,叔叔们太惭愧了!”百感交集,这位老英雄不仅是感动,而且也想起了许多事情。

    一阵武林情感道义的交流后,许多人都自愧地走了。

    场中只留下了在黄山与骆人龙见过面的三十六位武林奇人、和十几位洗心革面的大魔头,雪山三鹰便是其中之一。

    那三十六位武林奇人都是是非老人假借骆人龙的名义请来的,这时和骆人龙又见了面,自然有着说不尽的亲切和快慰。

    其实,即使群魔要不改过自新,这些人也会不顾一切地揭起义旗,反倒群魔的。

    雪山三鹰和骆人龙有过两次交往,两次骆人龙都是以文止戈的面貌出现,这时见了骆人龙的真面目,更是感佩不已。

    骆人龙与众人周旋之间,忽然想起怎地不见雪山神翁殷古侗和红衣罗刹殷如云,心中一动,便问雪山三鹰道:“三位老前辈,雪山神翁殷前辈和他令媛殷姑娘怎地不见在场?”

    红鹰宋忤忠道:“是非老人派一位徐少侠把他们父女带走了。”

    骆人龙剑眉一蹙,道:“徐少麟他?”

    要知,骆人龙这时还不知道徐少麟被是非老人救走之事,是以不免觉得雪山三鹰的话多少有点问题。

    金风叟柯正雄忙接话道:“少麟后来被是非老人救走了,可是他这次并没有随众前来,也不知道他躲到那里去了?”

    骆人龙耽心地道:“小侄只怕他们落到是非老人手中,内甚是难安。”

    红柳庄五庄主卓剑彬环视四顾道:“各位有谁知道是非老人的狡兔之窟?”

    是非老人过去那些属下,心中无比难过的摇头不语。

    红柳庄主卓剑彬长声一叹道:“在下这话原是问得得多余,他要能真诚相待各位,也就不配称为血影人魔了!”大家听了,又是一阵愧恨。

    绛衣云娘朱紫霞大声道:“骆少侠,老身认为你当前最紧要的事情,是立即处理善后问题!”骆人龙心神一懔,肃然道:“老前辈指教得是,我们这就回去办理!”

    他只好收拾起惆怅的心情,打起精神,和大家一同回到是非老人发号施令的大本营的那座大院落。

    回到那所大院落,骆人龙又用同样宽大的胸怀,义释了是非老人最心腹的那些黄旗霸下的群魔。

    群魔一散,剩下来的就是各大门派的高手,和一些对骆人龙有了新认识的江湖奇人,济济一堂了。

    这时的骆人龙,被各大门派恭维得无以复加,竟使他有着坐立不安的感觉。

    尤其三堡四派,想起过去对日月叟骆一飞的种种乖强行为,和感谢骆人龙对他们的谅解,以及消弭了这场武林浩劫的大功德,一致要尊奉骆人龙为天下武林盟主。

    骆人龙原已是各大门派对抗是非老人的盟主,现在进而为天下武林盟主,自是一唱百和,顺水推舟。

    当少林掌门人痛禅上人笑吟吟地要请骆人龙说几句话时,却发现骆人龙竟不知在甚么时候悄悄地离开了。

    大家纷扰了一阵,也未找到骆人龙,于是公决:在日月叟骆一飞遇难的六周年忌日,由各大门派会同全体武林奇人,共集芜湖黑煞手郑昆府上,为日月叟骆一飞公祭改建铁墓,洗

    去武林罪人的污点,奉为武林完人;同时,更为骆人龙举行盟土加冕大典。

    因方,大家料定在那个日子,骆人龙是不会不到的。

    事情决定了,大家也就散了。

    这时,最难过的,莫过于舒玉珍了,她想不出骆人龙悄悄离开的理由,而怀疑到骆人龙对她有了不满,一片辛酸,一把眼泪,一个活活泼泼的少女,竟被自已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原来骆人龙一听大家要奉他为天下武林盟主,一种自愧的心理,油然而兴,是非老人受伤在逃,大恶为除,后患无穷,他抱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心情,只有拒绝

    大家对他的好意了。

    他趁大家高谈阔论之际,悄悄地退了出来。

    他这时,原是没有一定的办法,何处去找寻是非老人,心中一点主意也没有,信步间,他走到和是非老人交手的地方,瞥眼看见是非老人断臂处一滩变成了紫黑色的血块,顺着是

    非老人逃走的方向,不断的留有点点滴滴的血痕。

    骆人龙心中一动,暗忖道:“我且循着这些血迹找他一找,他受伤甚重,或许一时未曾远扬,也未可料。”

    于是,骆人龙循着血迹,一路追踪下去,不觉之间,走了十几里路,前面是一条横阻的河流,是非老人的血迹,到河边为止,再也找不到丝毫痕迹了。

    骆人龙根据眼前形势判断,是非老人一定是从水路逃走了。

    从水路逃走,有三个方式。

    第一个方式,是踏波而渡,登岸而逃,仔细想来,这一个方式不大可能,因为尽非老人受伤不轻,月前需要白的不仅是赶路,而是更少不了息养,越水而过,只能达到一个目的,

    实非上策。

    第二个方式,是乘船溯流而上,逆水行舟,速度太慢,虽达到了息养的目的,却不能迅速脱离是非之地,仍非上策。

    第三个方式,就是顺流而下,速度与息养两个目的都够条件,大有可能。

    骆人龙点头启言自语道:“是了,就这样追下去!”

    身形一起,顺着河道,向下流搜去。

    却说是非老人蔡功亮一生计算人家,这次却没有想到在骆人龙手上翻了这样一个大筋斗,大事一败涂地不说,自己还因之断了一条手臂,真是有说不出的懊丧和恼恨。

    当他逃到运河边时,正巧有一只顺流而下的羊皮划子,逐波而来。

    是非老人功力高绝,断臂受伤之下,却仍能踏波而行,几个起落,便赶上了那轻巧快速的羊皮划子。

    羊皮划子上,有两个劲装汉子,显然也是江湖人物,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是非老人到了他们羊皮划子后面,他们竟是毫未知觉。直到是非老人点波腾身,跳上羊皮划子,

    才惊得他们失色欲逃。

    因为他们是江湖人物,自是多少有点眼光,凭是非老人这身功力,他们心里有数,除了逃走一途而外,莫想充人物叫字号,自讨役趣。

    这也就是一般江湖人物所说的,善观风色。

    是非老人眼睛一翻,冷声道:“你们谁能逃得比老夫的指风快?”

    挥手凌空弹出两道指风,那两个劲装大汉,但觉右耳轮-阵剧痛,伸手摸去,右耳轮已被是非老人的指风划开一道裂口。

    两个劲装大汉曾见过凌空发力的高人,当时便吓得脸无人色,那里还敢再生逃走的念头,颤声道:“老先生,有话但请吩咐,小的王大李二无不遵命而行。”

    是非老人道:“以最快的速度,把老夫送出二百里地,便没你们的事了。”

    两个劲装大汉没口地应道:“遵命!遵命!”立即操桨划行起来。

    是非老人见这两个江湖人物倒是非常识趣,冷笑了一声,撕下一片袍角,把伤口包扎好,坐在划子中央,闭目调息。

    那两令劲装汉子见是非老人闭起眼睛,动也不动,认为有机可乘,又兴起了逃走的念头,两人互相打了一个眼色,身子刚动得一动。

    忽见是非老人双目陡睁,两道电芒似的精光,向他们脸上一注,那两个劲装大汉被瞧得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意,打着哆嗦同声道:“老人家,我们只是有点腿麻了,略微动一动,您

    老不要多心。”

    是非老人用鼻子“嗯”了一声,一句话也没说,又闭上了眼睛。

    经这样一来,两个大汉哪敢再生异心,只是拚命的用力,把羊皮划子划得更快,恨不得马上把他送到地头,离开这个可怕的老人。

    羊皮划子,原就轻巧无比,顺水而下,速度奇快,再加两个劲装汉子的全力划动,更是快上加快,二百多里地,未到晌午时刻,就到了。

    这一带两岸一片荒林,应该不是靠泊的地方,两个汉子犹豫地道:“老人-家,就是这里么?”

    是非老人点了一点头道:“靠左岸!”

    羊皮划子靠到了左岸,是非老人跃身上了岸边岩石,两个汉子慌不迭的就待把羊皮划子划开。

    蓦地,只听是非老人暴喝一声道:“你们哪里去!”

    吓得两个汉子面无人色道:“你老不是说过说过”他们当然不好直言是非老人的承诺。

    是非老人面色一沉道:“我说过甚么?你们快把羊皮划子拉到岸上来。”是非老人更想都不想自己原先对他们的承诺。

    两个汉子哪敢表示心中的不服,只好把羊皮划子的气放了,拖到岸上。

    是非老人森森地道:“挖个坑把羊皮划子埋了!”

    两个汉子鼓起勇气道:“老人家,这羊皮划子,小的们还有”

    是非老人截口道:“你们要命?还是要羊皮划子?”

    事情是一步一步逼来,两个汉子只好挖了一个土坑,把羊皮划子放了进去,正待覆土掩埋,忽听是非老人发出一阵狞笑道:“这下没有你们的事了!”

    两个汉子听了这话好不高兴,刚进出半声:“多谢”接着,变成一声闷哼,被是非老人挥袖一拂,把他们打落入坑内。

    是非老人扬袖再挥,平地卷起一阵旋风,把坑边的泥土尽行卷入坑中,举掌虚按,那高超的土堆,便被压得与地面相齐。

    是非老人发出一声得意的大笑,自言自语道:“骆人龙,这样你还能找得出老夫的去向么?”

    一阵大笑,身形电闪,穿过荒林,跃上一道山坡,顺着-丛竹林,走到一座小茅屋前面,压低嗓子叫道:“少麟!少麟!”

    屋内应声窜出一条人影,原来正是徐少麟,当他一眼看到是非老人的狼狈情形时,不免失惊道:“师父,你怎样了?”

    是非老人惨然一笑道:“百密一疏,这次失败得太冤枉了,我们只有另起炉灶了。”

    徐少麟脸上迅快地变了一变,道:“弟子惭愧,未能替师父代劳分扰。”

    是非老人一掌搭在徐少麟肩头上道:“你已经做了很多事了,譬如这次,你把殷氏父女弄来,便是一件非常大的功劳,有了他们父女二人,我们便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徐少麟被哄得喜洋洋地道:“师父,你这话是真的么?”

    是非老人笑道:“当然是真的!”

    徐少麟剑眉微蹙道:“徒儿想不出他们父女二人对我们的东山再起,有多大的好处?”

    是非老人一面向屋内走去,一面道:“你慢慢就会知道了,为师的现在就和他们谈谈去。”

    徐少麟抢先走在前面,领着是非老人进入一间又小又黑的土砖房子,房子里草堆上,半卧半坐的躺着雪山神翁殷古侗和红衣罗刹殷如云父女二人,面容消瘦,景况极是凄惨,看见

    是非老人和徐少麟进来,气得全身不住地颤动,虽是坐立不起来,和骂不出声来,但那愤恨

    的表情,却尽现于双目之中。

    是非老人故意瞪目徐少麟道:“少麟,我怎样吩咐你的,你为甚么这样对待殷兄和殷姑娘!”

    徐少麟怔了一怔,恍然陪笑道:“师父,你老不知,殷老前辈多难侍候!”

    是非老人喝声道:“你总有理由,还不快替他们解了穴道,陪个不是。”

    徐少麟伸手解了殷氏父女二人穴道,莫可奈何地陪礼道:“殷老前辈,小子无知,冒犯了二位,请二位多多原谅则个。”

    雪山神翁殷古侗没有答理他,红衣罗刹殷如云却出其不意地出手打了徐少麟一记耳光,骂道:“谁要你虚情假意地陪甚么礼!”

    因为房子小,徐少麟又正躬身打着拱,红衣罗刹殷如云这一记耳光,倒是打了个正着,只打得徐少麟剑眉一扬,喝道:“丫头,你敢”右掌一提,向殷如云肩头切去。

    “少麟,不得无理!”

    徐少麟但觉右臂一麻,尽力尽泄,身子被是非老人带得后退了五步。

    是非老人哈哈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好,少麟这孩子太不听话了,正要姑娘这样的人,管教管教他!”

    红衣罗刹殷如云的年纪比徐少麟大了五六岁,是非老人这话,也不知他用心何在?但却把红衣罗刹殷如云和徐少麟都窘住了,谁也不好意思再动手了。

    是非老人左顾右盼,不住地哈哈大笑,声音越笑越大,真力也越用越纯,笑声绕缭,不仅慑人心情,而且化为丝丝透骨寒风,向雪山神翁殷古侗和红衣罗刹殷如云全身毛发渗入。

    雪山神翁殷古侗和红衣罗刹殷如云闭目凝功,全身相抗,竟是越抗压力越大,一筹莫展,蚀骨奇寒中,脸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时间稍久,雪山神翁殷古侗和红衣罗刹殷妞云已是折腾得气喘如牛,颓然倒回草堆上。

    是非老人笑声一敛,吩咐徐少麟搬来一张椅子,舒服地坐下,然后,又要徐少麟出手点了雪山神翁殷古侗和红衣罗刹殷如云父女二人的“人迎”“少府”二穴。

    雪山神翁殷古侗和红衣罗刹殷如云父女二人,这才缓过一口气来,但全身瘫痪如棉,一时仍是坐不起来。

    雪山神翁一身修为,原不在各大门派掌门人之下,但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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