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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就是谁要借重他的才能,才绑架她过来?

    只是这么做也未免太笨了,既会伤到人,更会伤到感情。

    “看来,你似乎很多事都不明白。”沙林姆冷笑,听见翻译人员将他的话说给她听。

    “什么事不明白?”

    她这么单纯,想必被保护的得好,看来这女子的重要性比他预先猜测的还要重要。

    挖到宝了。

    沙林姆难掩狂喜的神色,赶忙交代下去:“录音、给我录音,最好录个痛苦、哀嚎的声音。”赎金恐怕不只千万美金,几十亿也没问题。

    “若她不出声,就剁掉一根手指。”不信叫不出声音来。

    属下接到命令,拿起小刀及录音机,准备下手时,樊砚婷顿时觉得一阵沉默,暗自流出冷汗。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她警铃大响,没有声音更显得诡异!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中。

    小刀在幽暗的房间里发出冷酷刺眼的光芒,对方不想太啰唆,直接晃著刀子竟住她的手准备切去。

    门口突兀传来霹雳啪啦的声音,截断他们未完的动作。

    “老大,不好了,美国警察捣毁人口贩卖的交易,现在连国安局也盯上我们了。”

    沙林姆惊得倏地站起“什么?”声音像吞了一包水泥,他不相信。

    他的交易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捣毁?这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似乎筹画很久。

    他还没仔细想清楚,门口又冲进一个人,声音又大声又急迫“他们杀到这边来了。”

    这么快动作?

    沙林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的巢穴经过多方面布置,隐密性极高,对方不该那么快找来,除非里头有内奸。

    环顾属下,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似的视线住外飘去。

    怀疑心大起,他不信在场的任何人。

    他举起他脚下的冲锋枪,将他们撵出房外。

    “出去,全部给我出去!”他眸底流转竟是腥红的光芒,化身为厉鬼,要死也要别人当替死鬼才是。

    一大堆下属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赶紧夺门而出,主人发狠起来,可是标准的六亲不认。

    “走!”沙林姆跩著樊砚婷的衣领,往暗处走去。

    好在他早巳有最坏的打算,这密道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不信他不能冲破这次的围剿,更何况他手中握有这么大的王牌。

    这场游戏,他不会输。“没有人?给我好好的找一找,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全不能放过。”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更何况被逮到的那些人,还誓言旦旦说他人还在里头,这房子一定有密道,才可能将人藏匿得不见踪影。

    “找到了。”有人大声叫道。

    尼沙巴德不假思索地飞快过去。自从知道她落入他的手中,他的心脏仿彿被人很狠搓扭,频频传来窒息胸闷的感受。

    “王子,我来就好。”葛拉瀚自告奋勇说著。

    底下乌漆抹黑的,不知道里头藏怎样的危险。

    人在他眼前不见,他难疚其辞,主子嘴上不说,但他知道,现在是戴罪立功最好的时候。

    “不用,我自己来。”尼沙巴德抿嘴,毫不考虑就跳了下去。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她是他的妻,用生命、时间要来珍爱一生的人。

    不论死活都要在一起。

    “只有你来?”

    “我一个人就够了。”尼沙巴德太了解他行事作风,越多人下来,他会越敢乱杀一通,到时候她的生还机率越低。

    “真没想到,你竟然亲自下来。”沙林姆将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还打前锋呢,这女子果真很重要。”

    他押对了宝,现在就凭著这张王牌,他赌自个儿能不能闯出一条活路。

    “放开她。”瞠眸瞪著她领口上晕开的鲜血,心跳差一点停摆,他低吼著;“要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

    樊砚婷脸庞蒙上黑布,嘴上被塞个布条,有眼难视、有口难言,但耳朵还听得到他的怒吼,虽不知在谈什么,但也能猜测到一两分。

    她恨不得张口告诉他,不能答应那个坏人任何事情。

    因为--她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

    只要对方启动开关,她就炸得粉身碎骨了。

    既然逃不过一死,他不该跟她一起陪葬。

    “密码,我要瑞士银行密码。”只有那里的钱没办法冻结,可以流通。

    “放开她。”尼沙巴德迅速撕下袍子,牙根一咬,手指流出湛红的血液,沾上白袍碎片“这是密码,放开她才可拿的到。”

    “丢过来。”他用自己的血来写,果然这女子非常重要。

    尼沙巴德将碎片捏个球状,大力一丢。

    就是这个时候!

    趁著沙林姆失神的刹那,他马上冲上前去,将人夺到他的身边。

    他已经得到他的东西,更何况她也活不了多久!沙林姆对去人质一点都不以为意。

    “若你早一点支持我的活动,我们俩就不必弄得仇人相见般眼红。”沙林姆可惜似地说道。

    “我们理念不同,我们是阿拉的子民,贵重得很,不必用十条人命去换取以色列、美国的人一条命--你那愚蠢的笨方法我不认同。”他张臂用力地抱住她,闻到她特有的馨香,整个心才踏实起来。

    但觑见颈上的血印,俊脸猛地一沉。

    又瞧她猛挣扎,仿彿不乐意见到他似地,他脸色更加铁青。

    “你想用经济将他们踩在脚底下,时间太久,我可没那耐心。”沙林姆瞧他们你侬我侬的模样,还真适合在地下做一对夫鬼夫妻。

    “你打消耗战,损人又不利己,时间一久,吃亏总会是自己。”拥有石油这筹码,全世界还是会忌惮几分。

    只要中东国家再进步,全体国民素质全面提升,他不信中东还会是第三世界的国家。

    巴格达的辉煌时代一定会来临的!

    “哼,我还是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沙林姆后退几步,蹲了下去,将角落上的袍子捡了起来。

    打开一看,没有错,白袍上是沾满血字,但被他一捏、一搓,白袍上沾来沾去,糊开来了,早巳认不清里头写些什么

    “你要诡计。”沙林姆怒火冲天,脸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仿佛变成一只刺猬,扎的空气缩了一下。

    “彼此、彼此。”敢伤害他的人,天涯海角也要抓回来。

    沙林姆拿出遥控器“没关系,我也回送一个大礼,来回报你。”睚皆必报是他的座右铭。

    樊砚婷瞠瞪大眼,赶紧哼出声音,尼沙巴德顿时觉得有蹊跷,赶紧将她嘴上的布条松开。

    “快走,我身上有爆炸物,快走!”樊砚婷赶紧出声警告著。

    原来刚才的挣扎是要提醒他,她现在可是危险物品!

    “来不及了。”沙林姆将按钮按了下去“祝你们好运了。”说完就爽声大笑,尽速离开现场。

    “你赶快走。”耳边传来滴答滴答声音,樊砚婷泪眼汪汪地催促著,死一个人总比两条人命都丧生还要好。

    “不!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尼沙巴德小心谨慎地拆除爆炸物,这在中东是每一个男人都要学会的课程,拆除并不困难,困难在最后的抉择上。

    “你说过,你都会顺从我的意思,现在我请求你赶快离开这边。”

    “别忘记,这条件是在不违背你的安全才吻合的。砚婷,不要再说了。”

    “你”樊砚婷内心非常感动,她知道他已经将生命置之于度外,生死与共。

    但看身上的秒数,她不死心苦劝道:“还有三分钟,要逃还来得及。”

    “少了你,我一秒也活不了,现在至少可以活三分钟。”他手心沁出汗来,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将外壳卸下来就可以了。

    “不会的,时间会治愈一切,不要因为我而丢掉你的生命,我不怪你,你快点走,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虽然他的行为让她很感动,但她还是心疼--

    她不要让他死,不要。

    “我不可能丢下妻子而逃走的,有违阿拉的教导。”

    阿拉!樊砚婷想起封维君的话,苦笑着说:“回教徒可以娶四个妻子,少了我,你还可以娶其他人。”

    “不会有其他人,我一生只娶你一个人。”该死,密密麻麻的线条,要找到主要的那一条的机率,看来比以往更低。

    “真的。”他随口说说的话,状似无意却能深深震撼她的心。

    “失去你,一切都没有意义,不论生命、时间、情感,我的全部都给了你。”尼沙巴德停止所有的动作,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炙热的眼神温柔地将她的脸庞扫过“砚婷,我爱你。”

    “我也爱你。”够了,生虽不同时,死却同穴,永远不分离。

    “砚婷--”尼沙巴德轻轻印上一吻“你喜欢什么颜色?”他要赌一赌。

    樊砚婷想到,小时候,他丢掉整个幼稚园小孩的牙刷,只留下她的,就是那一把牙刷,成为她最初对他的眷恋

    “粉红色。”

    他也想到当时的回忆:“我也是。”

    他伸手就将躲在盒子角落的粉红色电线,扯开来。

    是生、是死。

    就看两人的定情的颜色能不能带来幸运。

    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最好的。

    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

    永不分离。这个绑架事件已经被媒体知道,闻风而至的记者差一点将饭店的门挤破。

    葛拉瀚光是忙著跟记者周旋及维护主子的安全,就忙得不可开交,累得差一点就趴在地上,无法站起。

    “少爷找你。”另一个保镳跟他讲话。

    葛拉瀚打起精神,走进他的房里“少爷,你找我喔?”

    “事情办得如何?”

    “沙林姆已经躲起来,现在正全面追缉他,至于林晃甫等一干人,都交给美国的司法处理,相信他们会进监狱。”

    “封家的产业呢?”敢设计绑架他的妻子,他会让封家的生意从地球上消失。

    “全面封锁了。”

    “交一份报告给我。”

    “好的,没有问题。”葛拉瀚眼皮都快塌了下来,他好想回房睡觉,只好冒著被骂的危险,问道:“不晓得主子是否还有其他的吩咐?”

    尼沙巴德眼光湛湛,诡异地看着他,葛拉瀚顿时头皮发麻。

    “主子为何如此看我?”

    “你把我的命令当作耳边风。”

    葛拉瀚脑中出现换药的事“我愿意接受处罚。”

    “很好,派你一个任务,告诉沙王我已经娶妻,请他们近日之内筹备婚礼,婚礼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你处理,不管有任何的诽谤、抗议、阻扰、设计你都要帮我摆平,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我在这里要再待半个月,回国后我要立刻举办婚礼。”

    葛拉瀚越听越头大,眼睛越睁越大,嘴巴越张越大,差一点就掉下来“主子我”

    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回去。

    唉!他如何眼众王孙贵族讲这件事?

    难喔!

    尼沙巴德才不管这些。

    他睇著床上熟睡的人儿,她累坏了。

    他像珍惜宝贝似的轻抚她的脸庞。

    沙哑的声音许吓一辈子的承诺:

    “我要全世界任何角落都有我的诺言,我要各方神祇都祝福我们的恋情--我的爱人,一辈子的挚爱。”

    他在她的嘴唇落下印记。

    深深的、长长的

    樊砚婷牵动嘴角,梦中的她笑得很开心。

    她知道她已寻到她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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