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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最高的人吔!”

    储栋梁骑在父亲肩膀上,小心咬了一口糖人,真脆!真甜!

    “梁梁,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说。”这是父亲浑厚的声音。

    “再吃,肚皮要撑破了。”这是母亲甜甜的声音。

    储栋梁扭头看了下母亲,正和她慈爱的目光相碰。

    “妈,你吃一口。”他的小手攥着糖人弯腰递了过去。

    母亲笑了笑,踮起脚咬了一小口。

    “甜不?”

    “甜!”母亲的脸像绽开的花朵。

    一个甜蜜的梦……

    储栋梁睁开眼,又闭起来,他努力回味着梦里情景,眼泪滑落下来。父母失踪的阴影一直缠绕在他心里,爷爷去世那阵,他惶恐之极,感觉失去了一切,感觉就像躲在角落的一只小老鼠面对未知的世界。

    良久,他抛开心酸,意念重归于百会,在如月色般皎洁的光中吸纳万千世界的灵气、能量。

    屋外啾啾鸟鸣,储栋梁清醒过来,收起令牌放入铜盒藏到隔壁书房墙壁里。这两日他并未去绿柳旅社,荣舵主说防止江湖人盯上对他不利,三日后随安堂主去沪海市。

    趁这几日,他亲自动手,修了书房书橱。墙壁上那处炸开的洞他未堵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暗门,再拉过书橱挡住。家里数百光洋,需要藏起来。盛放金叶的木盒,收着令牌和地图的铜盒,平日里也要藏起来。

    妈的,难怪地主老财要雇护院,老子才有几百块钱就不知怎么办了。储栋梁呵呵地想着,忙了两日终于做完。可惜,爷爷的藏书毁了一小半。

    他还做了一件重要的事:买了一本牛皮包着的笔记本,买了一支钢笔,仔仔细细从头到尾,金叶上记载的功法文字一字不漏,一字不差抄录下来。抄完后,他又核对了一遍。这样,金叶就可以藏在墙壁里,不为人知。

    令牌,还只能藏在铜盒里,那团光芒开始后,定要收在铜盒里才慢慢散去。

    几身新衣,已从“洪记时装店”取回,顺道又买了一只皮箱,明日去沪海时用得上。

    呵呵,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一点不错。不管穿上长袍还是西服,即使穿那两件崭新的短褂,他储栋梁都帅帅的,那是叫做英气逼人啊。

    “储栋梁,储栋梁,你在哪屋?”曹丹丹的声音。

    “哎!我在这屋。”储栋梁忙跑到阳台走廊上,“你上来,一楼门开着的。”

    曹丹丹一身白色长裙,俏脸望着楼上,井边几个洗菜的妇女惊讶地看着她。

    “咦?木头,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曹丹丹看着一身西装的储栋梁惊讶地说道。

    “嘿嘿,这不是要出差了,总不能丢了安小姐的脸。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

    “我刚去绿柳旅社找你的,说这几天你都未上班。”曹丹丹好奇地打量着储栋梁卧室,“你谋到一份好差事,这些破烂也该换换了。”

    “丢了可惜。”储栋梁淡淡地说道。

    “有什么可惜的?人用的东西要和身份相配。”曹丹丹有点不满。

    “也对,那过段时间换。”储栋梁有点无奈,曹丹丹大小姐出身,哪里知道老百姓的苦。

    “我问你啊,武师长那你真的不准备去?一下就给你个少校,不去太可惜了。”

    “嘿嘿,曹丹丹,不满你说,我是怕死。眼下时局就这样,到处打仗,保不定哪天武伯父也要上阵。”储栋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没出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都不懂?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明日我要去北平见老师,特地来和你说下的,哎,可惜了,你不能跟着我了。”曹丹丹叹道。

    “考古有趣么?那城隍庙你不考古考古了?”

    “考古要有新发现才有趣,大多时候没趣。那个城隍庙这两日我看了,明朝的建筑,算是中档水平吧。不过那尊菩萨倒是不错,工匠手艺极高。”

    “行,祝你北平之行顺利,考古顺利。”

    “谢谢。晚上我爸叫你去我家吃饭,别忘记了。”曹丹丹到门口又转过身,“你那位安小姐蛮漂亮的,嘻嘻。”

    “我那位?”储栋梁睁大了眼睛,突然想到前几日晚上带着白白净净光头去城隍庙的情景,“她是我的老板,你千万不要瞎说,否则……”

    “否则怎样?难不成还在我脸上划几个口子?”曹丹丹咯咯笑着离开了。

    “划几个口子是轻的了……”储栋梁禁不住浑身抖了一下。

    ……

    ……

    苇荡深处,静水之地,数千亩水面碧波荡漾,四周绕着一圈苇滩,不时一阵阵鸟雀从空中飞过。

    “贾警长,这水是神水?”

    “嗯?”贾同山站在船头望着水面,有种宁静的感觉,难怪韩凡仁如此重视,这里确实与众不同。今日第一次取水,他不敢大意,亲自带着十名警员压阵。好在一路无事,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

    “不要磨叽,装满了就走,酒坊要用自然有说法。”

    木船内装有几十个木桶,装满还破费一番功夫。

    娘的,这个韩凡仁,做事总不肯吃亏,这条船比原先取水的船大多了,木桶也多了不少。

    “头,水已装满。”大张直起身高声说道。

    “好,掉头。”贾同山仔细查看了一番站到了船头,“弟兄们,丑话再说一遍,取水的事不允许与任何人说,娘的,就是亲爹亲娘都不允许说,烂在肚子里,否则这条财路就断了。谁敢泄露,老子剁了他,听到没有!”

    “听到了。”警员们心中一凛,他们听出了贾同山语气中的寒意。

    四人撑船,六人船头船尾持枪警戒,取水的船沿原路返回。

    今日天气凉爽,事情顺利,贾同山心情很愉悦,点着一根烟站在船头。沟子两侧芦苇滩里不时传来“咯咯”“咕咕”鸟鸣,苇梢长长的茎秆伸着,茎秆之上苇花即将绽开。

    “头,前面有船。”大张在贾同山旁耳语道。

    “嗯,看到了。”

    两条狭长的“鸭溜子”一前一后快速驶来。

    “鸭溜子”一丈长,三尺宽,纺锤形,在水里极快。从前往后可坐四人,原本是湖泊、河道里赶鸭子人常用,后来稍作改造加长后作为水面上快速运货、送客用。

    “你们什么人,到苇荡里干什么?”大张见“鸭溜子”靠近,大声问道。

    “长官,我们是苇商,来看看今年苇长的怎样。”一人大声答道。

    苇商,就是秋后收芦苇的客商,他们驾着大船收购上好的苇杆,回去后编织成各种工具,大宗的如苇席可用作砖厂砖坯遮挡风雨阳光,小巧的如藤椅等家居用品。

    “听口音是川西的?”贾同山问道。

    “长官,我们是川西过来的。”船上人答道。

    两船交会而过,大张一眼瞥到船上之人脚下都踩着草席,忙低声对贾同山说道:“头,他们带着家伙。”

    “哼,不管了,这些人不是来看苇的。”贾同山冷笑道。

    “那来干啥?”

    “是来苇荡找龙鸟的。”

    “就是袭击马场的大鸟?”

    “嗯,呵呵,他们晚了一步。”

    ……

    ……

    在曹府吃过晚饭回来,储栋梁有点失望,贾同山没有查到十八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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