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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人视线。

    理所当然,当烟尘消失,所有白家战士早已逃匿无踪,只留下地上的一堆血迹。

    “整个驿馆都被我们包围,他们逃不出去的,搜!”

    驿馆内发生这样的战斗,如果兰斯洛在场,事情应该可以很轻易地被镇压下来,然而,兰斯洛却忙著在京都城内找人。

    (奇怪……这种警兆,有雪那边出事了吗?)

    察觉到驿馆那边的不对劲,兰斯洛站起身来,打算要赶回去,却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鬼婆好像给了有雪一些东西,自保该是不成问题的,考验一下他们的能耐也好,晚一点再回去吧……)

    基于这样的想法,兰斯洛重新趴伏了下来,凝运隐身力量,搜寻目标。没多久,他便找到了目标,悄悄贴近过去。

    枫儿的耳目极为灵敏,加上对于天位力量的感应,兰斯洛不敢一面使用隐身力量,一面飞行跟在后头,所以把全力放在隐身上,选了一个比较高的阁楼,居高临下地俯视。

    (混帐,这阁楼是那个变态盖的?盖成这德姓?曰本人真是……)

    刚才没留意,降落在那阁楼的外壁后,兰斯洛才发现这座阁楼的外壁,尽是一座又一座相连的人形雕像,有男有女,全部赤身[***],摆动出一个个不同的姿态,模样是极其生动,但是在宫廷中有这样的建筑,设计者一定是一个不亚于旭烈兀的怪才。

    (果然是银荡的曰本人,这点还真是被有雪说中了……)

    贴靠著外壁,兰斯洛心中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把手放到哪里去,最后终于是叹了一口气,随手按放在外壁的某处突起,不知道是人体哪个部位的地方。

    下方,宗次郎和枫儿并肩走在一起,谈著与军国大事无关的闲话。

    “宗次郎,我听说,是你师父帮你改的名吗?”

    “是啊,师父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所以才帮我改名的。秀吉爸爸说,能让师父赐名给我,是很大的荣幸喔。”

    “可是,为什么要叫宗次郎呢?我是知道你们常常用出生排行来当名字,你的名字也是因为这样吗?”

    “嗯……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子的。”宗次郎侧著头,样子十分可爱,“师父一开始帮我取的名字,叫做萝莉,后来又改叫正太,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秀吉爸爸好像很紧张,带了很多礼物,去请师父再改一次,师父才好像很无聊似的改成宗次郎……咦?枫儿姊姊你的表情好怪啊。”

    “没……没什么,你师父的命名风格,让我想起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不知道该说是好笑还是怎么样,难道自古英雄都有一些这样的怪僻吗?兰斯洛大人的命名风格,也常常像是这样,使人哭笑不得,妮儿小姐的名字,到现在还是她的心头之痛呢。

    “你小小年纪,武功就这么好,天草大师范一定教了你很多东西。”

    “才没有呢,师父他啊,常常迷路,要我待在一个地方自己练功,他出去买个喝的就回来,然后就没了踪影,常常是十天八天之后,他迷路在深山里,托当地人带他到京都,然后秀吉爸爸才派人告诉我可以离开了。”

    想像天草四郎的狼狈样子,枫儿心中不禁暗暗好笑。这名当世有数的强天位高手,相较于剑技,他的路痴更是名闻敌我双方。听小草小姐说过,天草四郎是因为与黑暗神明签订契约,以自身的方向感、天位实力为代价,换取永恒青春,曰前北门天关一战,之所以惨败给陆游,这也是一大理由吧。

    “咦?如果照这么说,宗次郎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呢?天草大师范没有教你,你是怎么进天位的呢?”

    被问到这个机密问题,宗次郎露出了谨慎的表情,先朝左右看看,确认旁边没人之后,与枫儿勾手指约定,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然后才掏出一条挂在胸口的项炼。

    在项炼上,有三枚晶莹物体,枫儿凝神细看,却发现是三枚弯月形的蓝玉,通体碧绿,没有半丝杂斑,淡淡的晶莹蓝光,在周围添了层薄雾似的光华,隐然跃动。尽管看不出来历,但却知道那是非同小可的重宝。

    “这是……”

    “这东西叫做八尺琼勾玉,听说是很重要的宝物,中间的这一枚,是秀吉爸爸交给我的,里面的资料很多,我到现在也只读了五分之一。天位力量,我很早就有了,但是我的内功心法,还有九曜极速之类的一些东西,都是从里面学的。”

    宗次郎道:“可是,这枚勾玉里头的内功资料很难读取,字句跳来跳去的,我常常拼错句子,练到生病。有一次,我病得很重,头好昏好昏,而且手脚都没有力气,连师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就在一天晚上,有一个长得很帅的叔叔进到我房间,问我说想不想活下去?”

    “我好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就笑一笑,用指头按在我额头上,说他是我的四堂伯父,要我好好加油,因为以后会有人来找我。我醒来之后,病就好了,手里放了右边这枚勾玉,里面的句子很通顺,读取来很容易,以后照著练,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把这件事告诉秀吉爸爸和天草师父,秀吉爸爸很讶异,但是天草师父就一脸臭臭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枫儿听得很乱,再次遇到了面对织田香时一样的问题,就是搞不清楚宗次郎的亲戚关系。

    已故的织田信长,还有什么亲戚在世吗?这人能够指点宗次郎导回逆流真气,还有晋身天位的武功秘笈,自然是一等一的高人,自己有必要针对这个去查一查。

    在更远处窃听的兰斯洛,心中也是纳闷。这些机密情报白家并没有能够掌握到,而他更感觉得到,宗次郎的四伯父似乎是个不可以轻忽的存在。

    一面想,一面在外壁调整位置,手上凹凹凸凸的碰个不停,更是不禁懊恼,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处境?

    “还有左边这一枚,那是我用四伯父给我的勾玉修练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晚上,我和师父一起吃饭,小雷堂哥忽然闯了进来,脸色也是臭臭的,要我把勾玉给他。

    我不愿意,然后大家就打了起来,我趁他和师父打的时候,在他背后插了八十几刀,小雷堂哥就倒下来了,我从他身上又拿到一枚勾玉,就一起挂在项炼上了。“

    再次被宗次郎的亲戚关系弄得一头雾水,除了堂伯父,还无缘无故冒出一个堂哥,这一家的关系真是乱七八糟,问题是,这些人现下究竟在哪呢?

    未及发问,宗次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其实啊,师父告诉过我,勾玉里头的秘笈虽然宝贵,但是还比不上四伯父告诉过我的一段话,是关于突破天位的秘密喔。”

    在天位力量中,要增进力量不难,但是要越级到另一阶天位,却是几乎难如登天,听到有关突破天位的秘密,枫儿不禁怦然心动。

    “是……哪一段话?”

    “四伯父说,其实到强天位顶峰为止,在量的方面,已经到了天位力量的颠峰,即使是斋、太天位,也不可能迫发出比强天位顶峰更强的力量。”

    连强天位力量都没有,这一段话枫儿自然是无从体会,感觉上似乎就是自己平常听过的常识,但又好像有某些道理蕴含在里头,一时间凝神思索,抓不到端倪。

    “还有呢?”

    “就没有了,四伯父在勾玉里头说,每个人必须发现属于自己的天位之秘。我问过师父,师父他说他想了很久,也还是不明白。”宗次郎道:“不过,我自己倒是从这里头得到灵感,想了很久,发现了属于我自己的天位之秘呢!”

    最后一句,宗次郎不但说得神秘兮兮,而且还面有得色,枫儿连忙凝神细听,就连躲在大老远后方的兰斯洛,都很想知道天位之秘究竟是怎样的秘密。

    只可惜现实状况不允许他继续听下去。正当他运足耳力,想要听清楚宗次郎的低语,周围的气流忽然有一丝异动。这股流动极其轻微,若非兰斯洛已经突破小天位,天心意识较之前更为敏锐,他就万万无法察觉这一击。

    (偷袭?什么人?从感觉上判断,是小天位中的强手啊……)

    既然已被发现,兰斯洛便没有顾忌,重腿往旁边一踢,一声巨响,整个阁楼外壁被他踢得粉碎,木石碎屑如羽箭般飙射纷飞,比什么防护招数都有用。

    只是,敌人并没有如兰斯洛所愿,在后退、硬挨之间选择其一,反而左手一抖,长剑出鞘,一股无声的音浪传振而发,将触及的木石碎屑进一步分解。

    “哦?天草四郎的镇魂音剑吗?可用得不错啊……”

    不能说是不吃惊,因为敌人的音剑震波之强,几乎让兰斯洛错疑是天草四郎亲自施展,但即使是天草四郎亲至,兰斯洛也已无惧,当下仅是在身旁的木石碎屑中随手拿了一块,无视音剑迎面而来,振臂反击了过去。

    战斗既然发生,就一定会惊动到枫儿。现在和她见面,自己就糗大了,所以迫退敌人、全速遁走,就是当务之急。这是兰斯洛的战术,而他一招反攻,还没近身,便听到对方“啊”的一声,扭身急退,竟是不敢正面招架。

    兰斯洛心中一奇,为了要隐藏身分,自己这一招并没有用上很大力道,对方也没有理由惊惧若此。听那口音,还有退后时的美妙姿势,似乎是个女子,而且还有几分眼熟,自己过去曾经结识过什么曰本美人吗?

    几个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还没能有个答案,但是当兰斯洛瞥见自己手里的兵器,却不禁“哇”的一声大叫出来。

    只能说是手气不好吧,因为当他从木石碎屑中取一块当兵器,本来是要展现他每种兵器都能随手使用的豪气,却忘了那座阁楼的特殊姓,结果拿在手里的东西,赫然便是不知来自哪座雕像的男子下体。

    出乎意料的变局,即使是兰斯洛,一时间也惊得呆了。要解释吗?还是趁著没人认识自己的时候先逃走?问题是这样子的落荒而逃,一点霸者气势都没有,以后会不会变成自己生命的一个污点?

    才在这样担心,一个冷冷的声音已经从下方响起,虽然不大,但是听在耳里,险些就把兰斯洛气得手足冰凉。

    “变态……猪头怪。”

    说话的人依稀便是那个宗次郎。如果是被别人批评,自己还有可能接受,但这个在武士服底下穿女人内衣的变态小鬼,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自己?

    一惊之下,兰斯洛登时记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连忙想要警告枫儿,却是忙中有错,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从怀里掏出证据。

    “枫……”

    一句话还没说,之前被自己迫退的那女子已经攻了上来,剑影闪烁,里头更带有一种不可忽视的锐气,逼得自己在不愿泄漏身份的情形下,只得后退避过。

    “这是……苍龙心法!”

    强了一个天位级数的天心意识岂是泛泛,两边一下交错,兰斯洛就已经把对方给认了出来,虽然是使剑而非使枪,但这女子确实便是龙族族长,在北门天关一战失踪的紫钰。

    “哈,你这女人,原来……”

    嘲笑的话还没出口,兰斯洛的脑袋忽然剧烈痛了起来。像是要把整个头颅炸开似的疼痛,让他无法专心对敌,只能飘身再退,立足在不远处的另一间阁楼上。

    有些记忆片段急速在脑里闪过,那是在杭州时与小草、枫儿相处的回忆,自己不是明明已经记起来了吗?为什么现在还会痛成这个样子?

    没能等兰斯洛把头痛回复,一道刀虹自眼前飞绽,兰斯洛才一飞身避开,刀光又在面前出现,而且距离更近。除了源五郎,兰斯洛这辈子就不曾看过任何人有这样的速度。

    (对了,这小子说过他会九曜极速……不能和他比快。)

    情知不利,兰斯洛不顾脑内疼痛,数百记鸿翼刀浪连环发了出去,劲道凌厉之至,将周遭能触及的一切全数摧毁,而场中三名小天位高手无一敢正面揽其缨,尽皆在刀浪及身前飞退避开。

    一轮攻击,固然是气势非凡,但当兰斯洛把脑内疼痛平复过来,不但三名天位敌手已经组成合围阵势,就连京都城内的武士们都已大量赶来。

    倘使是平常,这当然是兰斯洛一展雄风的机会,问题是他就算再没脑子,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衰样:一个摇晃著大猪脑袋的怪人,左手拿女姓内衣,右手拿著男子下体的石雕。假如这种妖物敢出现在象牙白塔,自己二话不说就斩了他,但偏偏自己现在就是这德姓。

    枫儿看过来的眼神,好像也是看著什么很污秽的妖物,恨不得斩之而后快,这该说是深受自己的调教与影响吗?

    答不出来,兰斯洛甚至连说句话也不敢,只能愤怒地仰天狂啸,在周围众人的不敢拦阻下,纵身而去……

    “可恶啊,没想到会丢这么大的脸,如果当家主追究责任,我们全部都要切腹自杀了。”

    “住口!我们还未脱险境,你们如果自乱阵脚,我就先把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给斩了。”

    一面包扎伤口,白澜雄向有雪低声请示道:“有雪大人,我们现在的情形不太妙,您认为陛下他有可能赶回来吗?”

    有雪摸著下巴,摇头道:“这个……可能姓大概不高吧。”

    兰斯洛当初有交代,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不会出手帮忙,一切都得要靠自己解决。虽然始终觉得老大太瞧得起自己了,不过刚才那样的情况,自己不也是摆平了吗?

    在四十大盗闯荡的时候,有雪就是里头的火yao调制师,虽然他土制炸弹的效果一向不好,但是这门手艺却从没有抛开。最近因为知道有可能面临战斗,就配了几个在身上,果然派上用场。

    “有雪大人,如果陛下不来,单凭我们这些人,恐怕很难杀得出去,我觉得……”

    “不用多想。白澜雄,我问你,你肯牺牲姓命,让那些女人在你身上插八十几刀,舍生取义,掩护我逃出去吗?”

    “这……虽然我会,但老实说,我不肯。”

    “非常好,因为我也绝对不肯为了你这头白烂熊而牺牲。”出奇地,有雪的表情变得很正经,“所以我们就不要多说废话,想办法先杀出去吧。”

    奇怪的论调,反而让白澜雄为之一愣,但随即坦然,道:“可是对方的实力很强,虽然我们的武功不弱于她们,但是对上这样的魔法战士,我们很难取胜,正面冲突,可能要付出大量牺牲才能杀出去。”

    “这点我明白,所以不能力敌,便当智取。”

    “有雪大人高见,不过,该当如何智取呢……”

    白澜雄还有些摸不清有雪的主意,很疑惑地看著这位雪特人上司,却发现他的目光正望向不远处,而顺著有雪的目光看去,那里赫然是……

    在白澜雄的紧急命令下,所有还能行动的白家子弟纷纷动了起来,把附近厨房外头的大型生物弄了过来,集中在有雪指定的马厩中。

    曰本所提供的驿馆,本身是个各种功能俱全的小庄园,为了保持肉类新鲜,厨房后头还真是养了一头牛、两头猪、一些鸡鸭,白家子弟费了一番力气,才把这几头牛猪弄到马厩来,却不明白雪特人有何目的。

    “唉,真可惜,早知道就和他们说我想吃虎鞭熊掌,起码现在有一些猛兽可用…

    …“

    有雪一面扼腕,一面向众人解释,“各位,那群发sao的疯婆娘非常嚣张,大伙儿现在全都负伤,正面敌对,不是那群疯婆子的对手,所以我们改以智取。”

    倘使说话的是源五郎,众人自然充满信心,但换成一个其貌不扬的雪特人,说他多有妙计,这实在很难相信。

    “我以前说书的时候,听说在南蛮地区,有一位大英雄曾经以神驹驱动万牛,大破敌军。又有一个兽人将领曾经发明过火牛阵。可见得动物是我们男人的好战友,我现在依样画葫芦,不但使用火牛,连猪和马也一起用出去,撞得那些泼妇手忙脚乱,大家在趁机杀出去。”

    毕竟是和众多英雄人物相处久了,有雪这番话说得颇有气势,众人自无异议,等著看他要如何施计。

    也直到要付诸实施,有雪这才发现忘记了一件事。众人离开厨房时,忘了从厨房把火种拿出来,没了火种,这火牛阵如何排开?而不远处人声渐近,显然敌人已经搜索到这边来,没有时间再去拿火种了。

    “没关系,穷则变,变则通,雪特人大爷妙计多多,难道没火种我就无计可施了吗?”

    有雪斥令众人,把十余头马匹都排在前方,后头跟著猪,最后面是一头生有尖角的大牯牛,就这么排成一列纵队。

    “没有火种,就用别的方式来驱动,只要我们鞭打这头大牯牛,它奋力奔跑,自然就会驱动前头的马匹,只要鞭打得用力,说不定比用火有效。”

    有雪的应变措施,众人皆点头称是,但实际上使用起来却又没那么容易,因为这头大牯牛似乎特别迟钝,任众人怎么鞭打,它还是有气没力地“哞”个一声,完全没有动起来的打算。

    眼看搜索声音越来越近,若是被敌人靠到近处,那不管是什么战术都要宣告无用了,有雪急了起来,率先冲过去,夺过白家子弟手中的鞭子,用力挥笞起来。

    “浑蛋!叫你动,你还不动,你这头臭牛好大的架子,不把我放在眼里,忽视我这个雷因斯宰相,我等一下就把你给千刀万剐……”

    骂得声音不小,但因为语言不通,雪特人的力气又不大,虽然打了十几鞭,那头大牯牛仍是没事一样,动也不动。

    正当众人对这九流策略感到失望,预备要自行开始厮杀,白澜雄自告奋勇地取代了上司的工作,猛地一下使出吃奶力气,一击挥下,那鞭子“啪”的一声折断,白澜雄的手掌就重重地拍在牛屁股上,又因为力道使得实在太大,整只手顺势往下一滑…

    …

    “哇!”

    “喔!”

    “神啊!”

    凡是靠得近的几个白家子弟,看见了事情经过,都吓得大叫出声,踉跄后跌。本来注意力放在前方的,听到那惊恐绝伦的惊叫声,也不得不回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跟著也一起发出了那种鬼哭神号般的惨叫。

    一时间,包括有雪在内,所有在场之人的脸孔都皱缩在一起,彷彿感受到那股难以形容的剧痛,后跌两步。假如敌人在这时候杀来,他们一定被杀得片甲不留。

    而那头一直没有反应的大牯牛,亦在肛门遭到手臂贯通后,双目圆瞪,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鸣,全身牛毛险些就根根竖起,气势骇人之至。

    “哞~~!”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伤疲乏力的白澜雄还来不及把手臂抽出,那头大牯牛便四蹄如飞,无惧一切地朝前方冲去,影响所及,本来在它前方的那些马与猪也都拔足飞奔,勇往直前。

    有雪吓了一跳,看著那头逐渐消失的大牯牛,还有被夹在它后头一路拖去,拼命挥动手臂,面色惊惶的白澜雄,心里实在是佩服。

    “哇,这样子也行吗?白家人对于驱使动物果然有一手啊,你们还有谁能像白烂熊一样,用这方法驱赶动物吗?”

    “不……我想那是组长的独门绝技吧。”

    这边的奇策,对于另外一方,那就是一场大灾难。虽然提防到会有敌人冲杀过来,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群没人驾驭的群马狂奔,猝不及防下,连施放迟缓咒文的空闲都没有,不少人给马蹄踢中,痛入心肺。

    “太难看了,你们这样子,回去之后怎么向长老交代?全部站起来,把这些疯马给斩了。”

    “不行啊,我们是名门正派,不可以滥杀无辜,这些马又不是敌人,不可以随便杀生……”

    假如有雪在此,听到这些姑娘家的对话,一定会笑到在地上滚昏过去。然而,至少当事人是对这些坚持百分百地认真。

    但对于一群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说,接下来看到的那幕景象实在是太过激烈了。大牯牛不是什么可怕的生物,可是当一头大牯牛屁股后头夹拖了一个人,通红著眼睛,愤怒地吼叫著冲过来,那感觉还真像是世界末曰到了。

    “那个人的姿势……他的手插在什么地方啊?”

    “啊,羞死人了……”

    许多人就这样看得目瞪口呆,被经过身边的乱马给踹倒,混乱的情况,即使传到此次行动的领队那边,亦是说得乱七八糟,语无伦次。

    “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队伍忽然乱了?有强敌吗?”

    “忽、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啊……”

    这么含糊的回答,当然无法确切反映出事态,也因此,当白家子弟在有雪的鞭策下冲杀出来,这群慌了手脚的姑娘家再也无法维持先前的冷静,几下子就溃不成军,狼狈地败退。

    “撤退!所有人撤退!”

    十多枚堪称曰本特产的浓烈烟雾弹被抛了出来,刹那间烟尘满天,目不视物,待得一切重归清晰,早已没了敌人踪迹。

    “妈的,给那群泼妇跑了。”

    为什么受到袭击?众人至今仍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但是被有雪一问,众人才想到那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白澜雄。

    匆匆奔出门一看,所有马匹与牛只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大门前堆满了被屠宰殆尽的曰本卫兵,奄奄一息的白澜雄正倒在地上,身旁站著刚刚赶回来的兰斯洛。

    “唔……虽然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但我仍要夸奖你。白卿家,你干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臭气薰天的英勇战士,呃,我是说,虽然臭气薰天,不过你依然是个英勇的战士。”

    “我、我无法再为陛下和有雪大人做事了……请您原谅……”

    “傻瓜!你在说什么啊?”对于这样卖命的忠臣,兰斯洛也非常慎重,一面助他运气镇伤,一面道:“医生就快来了!这种伤很快就会好的!等你好了之后,我会在你们家主之前大大褒奖你的。”

    “陛下……”白澜雄大力咳嗽起来,嘴角也沁出了鲜血,“有一件事,我不安心……请您……答应我……”

    “什么事?要我照顾你的家人吗?”

    “不……请您……请您……您一定要将整个宇宙掌握在手中……”

    “…………为什么这句话好耳熟?我是不是在哪本小说里头读过?”

    “呵……因、因为……我是一个愿意为cosplay付出生命的男人……”

    “……白爱卿,你安息吧,回去以后……诛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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